[内容速览]今年53岁的吕代豪,目前正在北京大学哲学系博士班攻读他的第三个博士学位。走在北京大学年轻的学子们中间,很少有人会想到,他曾经是一名前后被判过38年有期徒刑的罪犯。 |
今年53岁的吕代豪,目前正在北京大学哲学系博士班攻读他的第三个博士学位。走在北京大学年轻的学子们中间,很少有人会想到,他曾经是一名前后被判过38年有期徒刑的罪犯。
吕代豪1954年出生在台湾的一个军人家庭,由于父亲常年在金门当指挥官,吕代豪从小是跟着母亲在赌桌边长大的。母亲家庭教育的不当,造成了吕代豪从小就崇尚暴力的个性。
吕代豪:打架打输了回来,抓住妈妈的袖子说,妈妈你不要打,陪我陪我,你怎么一直打牌,妈妈很烦啊,说男孩子打输还哭?打赢才回来,赶快去。所以我就跑出去了,我越想越气,刚好打我的人还在前面,我就拿一个砖头过去盖下去。所以从小就养成,打输不要回来,一定要打赢才回来,暴力暴力,对我影响很大。
吕代豪经常打架斗殴,成了当地派出所的“常客”。吕代豪的父亲为了管教儿子,主动要求从金门调回台北,还把吕代豪送进了高雄凤山的陆军军官学校,希望军事教育能够改变吕代豪暴力的性格。可是事与愿违,吕代豪在军校里依然本性难改。在一次斗殴中,吕代豪因为把一名同学打成重伤,被学校开除。回到台北后,父亲严厉的教育,再也难以驾驭吕代豪这匹脱缰的野马,吕代豪高中没毕业,就和父亲彻底决裂,到一家跆拳道馆当教练。而吕代豪也从此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吕代豪:犯案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当时跟我没有关系,台湾有一个有名的大学,叫台湾政治大学,有一座桥,桥以北是外省帮派的地盘,以南是本省帮派的地盘,为了地盘,就火拼了,帮派的“老大”,找到了我,吃完饭跟我讲这个情形,请我帮助。我说对方几个人,他们说差不多四十几个,这里只有二十几个,他们的“兵器”是日据时代留下来的正牌武士刀,我说你们呢?他给我看旁边,都是一些破铜烂铁,我说怎么办?他说听说你很有“本事”,很能解决问题,所以特别来求,其他几个人应声附和说,对啊,吕大哥。
那时候才几岁,被他那么一捧,一下忘记姓什么了,就替他想办法,后来我就看到很多竹竿,一个都十尺长的,我说这个很好用,虽然没有钱,没有关系,我就找柴刀把竹竿削成尖尖的,因为我在军校学过劈刺。所以我教他们十个人,连续恶补了三天,最后那一天,他们拼的时候,我在后面说,兄弟们上,大家用这个劈刺,就这样一下,十几秒钟,没有想到就死了一个人,重伤了十几个,就是后来有名的“木栅政大凉亭血案”。像我们这样的人这样干,我不入监狱,谁入监狱呀。
1973年,吕代豪19岁那年,因为“台北木栅凉亭血案”被台湾警方抓获,这是吕代豪第一次入狱。
一年多以后,吕代豪出狱了。可出狱后,吕代豪并没有悔改,反倒是希望早日偷渡出海,去当一名“国际杀手”。
吕代豪:想要偷渡,船费60万台币,三个人一人20万台币,钱都已经给了人家了,上船前一个星期被人家秘报,就把我送到到警备总部保安处整了一个月。
后来十几个人,“竹联专案”,从台北借提到板桥,又到台中,最后五十几个人到了兰屿,12队甲级队,手铐脚镣解开,大家心情都不好,等着分发部队,结果大队长来了,他是个中校,带着一把枪,只有一个人,个子小小的,他说我是兰屿大队部的大队长,某某某中校,我代表兰屿指挥部某某将军,欢迎你们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牛鬼蛇神,他说在这里,管训你要过好日子,把监狱当你的家,这五年就好过了,他说你们现在心里一定嘀咕,我们这里打不打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不打人的。我一听怎么跟我听的不一样。他说,不过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们不打好人的,他说你们认为自己是好人的举手。你敢举手吗,你是好人怎么送管训呢?
他说没有好人是吗?我们专门修理坏人,分队长出来,六个分队长都那么高,那么壮的,棒子那么粗 那么长,他如果打同一个地方,多打几下也就麻木了,他不是,他打人跟弹钢琴一样,打三十下,那个星期叫“奋斗教育周”,光用来养伤就好了。本来大家不服的,打下去,很听话。不过真的听话吗?我觉得是恨在心里面。
19岁到26岁,这8年间,吕代豪多次入狱、越狱,因为聚众斗殴、敲诈、勒索等案件,前后累积一共被判处有期徒刑38年。台湾的38所监狱,吕代豪待过的就有14所。
监狱里的日子,吕代豪的心里充满了仇恨和无奈。就在吕代豪极端痛苦和狂躁不堪的时候,收到了一封封从台湾中兴大学寄来的信。最初吕代豪对这些劝他早日改邪归正的信件根本听不进去,直到有一天,吕代豪遭遇“狱友”林明雄突然死去这一重大变故,才幡然悔悟。
吕代豪:有一天,我一个好朋友,本名叫林明雄。是新竹“三光帮”的“老大”,你知道吗,十分钟以后,他一下抽筋就死了,一个大男人这么健康的人,突然就死了,我几个月前看他走进来的,几个月以后看他用担架抬着出去,一个晚上我睡不着觉。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接到那个女孩子给我写的第251封信,那一封信摸到我的内心深处,她跟我说,千般易学,一窍难通。你现在是身体的坐牢,而且心灵也在坐牢。可是你现在身体坐牢是暂时不会变的,可是你心灵的坐牢需要改变,爱可以带你改变。
有句话叫命运弄人,正当吕代豪这个曾经无恶不作的“黑社会老大”想改过自新的时候,却遭到了“狱友”的诬陷,说他是一起1500万台币绑架案的主谋,吕代豪面临将牢底坐穿的可能。本想浪子回头,却又遭人诬陷,吕代豪一颗悔过的心,能禁得住这样的打击吗?吕代豪能洗清冤情吗?
吕代豪:有一天突然我从台东,被借提到法院去,台北地方法院。原来跟我打架分开的那个朋友有关系,因为我把那个朋友,带到台北去,以前我们可以共患难,但是出来以后,弄了很多的钱,就不能共享乐,勾心斗角,所以把他打得满脸是血,他说有一天报复我,给我死,我说我还怕你不成啊,随时都可以奉陪。拉开来,临走的时候,他说吕代豪,你记着我有一天让你死。果然我被抓到以后一个月,他被抓到了,一个1500多万台币绑架勒索的案子,他想报复的机会来了,就说我吕代豪是他的同犯,是首谋分子,是主嫌犯,问他说这个人现在在哪里?他在台东管训,抓回去了。
所以连查都不用查,直接把我从台东借提到台北,等我出庭以后才知道这么回事,然后说吕代豪,隔壁这个人你认识吗?我说认识。在哪里认识?管训队。管训队认识以后呢?以后一起脱逃,谁带谁脱逃的?其实也是我鼓动他脱逃的,我说是我。脱逃以后呢?以后就分开了。怎么分开了,这案子你没有犯吗?我说没有犯,我是冤枉的。他咬我的。结果讲得不愉快,法官说,他咬你的?他怎么咬你,他不咬我?我说你做法官,讲这种话,他又不认识你,讲什么话。我穿拖鞋,被告都穿拖鞋,我拿起拖鞋砸他,他在审判台,我的拖鞋打到孙中山遗像上,掉下来打到他,判十四年六个月。本来只判十四年,丢一下多六个月,藐视法庭尊严,意图伤害法官未遂。
主持人:后来怎么出狱的?
吕代豪:后来我上诉高等法院。别人劝我上诉高等法院,只有二十分之一发回的希望,二十个人只有一个人发回,哪有希望,没有想到我就是那一个人,后来法官一个福州人,叫林秉仁,他是肃贪专庭的庭长。
我一辈子都感谢他,他查出我的案子是冤枉的,查出我不在场的人证和物证,说当时我打那个人,那个人我打得很厉害,满脸是血,所以当场说他要报复我,也有这个证明,最后法官问他,他也承认,说是我打过他,他报复我,所以因为这样的关系,我改判无罪。第二年我送回管训队已经满五年了,所以1979年11月19日,我就重获自由。
很多犯人在出狱后都选择远离家乡,重新做人。然而吕代豪却认为,要彻底改过自新,就不能不面对昔日的乡亲,打消了街坊四邻的疑虑,他本人才能真正克服心理的障碍。
1979年底,带着一颗悔过的心,吕代豪回到他的老家——台北市五股乡。五股乡珍藏着吕代豪很多童年的记忆,也记载了他昔日犯下的种种罪行。当街坊四邻看到吕代豪,这个曾经让他们恨得牙根紧咬的“黑社会老大”时,内心依然充满了仇恨,人们的唾骂和棍棒一度让吕代豪抬不起头来。而吕代豪想到过去对邻里造成了那么多伤害,也禁不住悔恨交加,但既然选择重新做人,就要自己亲手去揭开那些伤疤,吕代豪无数次告诫自己:永不退缩。
吕代豪:刚开始我很不愿意去,为什么呢?因为我家乡的人,对我印象非常不好,我送管训,他们居然放鞭炮,而且警察局把我送管训,说我鱼肉乡里,横行霸道。
主持人:那个时候你真的是乡里的一恶?
吕代豪:对,我经常收税,收保护费,我看人家谈恋爱,我说那个收税。“兄弟”说收什么税?我说谈恋爱,收恋爱税。所以人家恨死我了,很多人被我打过。所以我当然不愿意回到我的家乡,可是呢,我有一个感动,我要还债,还什么债呢?我欠他们,过去欠了太多的债,爱心的债。
我家住陆光一村290号,台北县五股乡,隔壁296号,一个家的男孩,三个都被我打过,他们恨死我。有一天我把他们家的老大,打在路旁,跪在那边。他妈妈说你不要打,我说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说你这个儿子早就该打,他妈妈真的恨死我,打得满脸是血,不过她儿子也不学好,他儿子专门在村子里偷看人家女孩子洗澡,被我抓到,不关我什么事,也不是偷看我洗澡,所以我管他那么多就打了。你想他们恨死我了,以前我不吃这一套,打就打要怎么样。现在从家里出来,不是往左边就是往右边,往左边看他妈妈,看我的那个表情和眼神,我知道她全世界最想喝的血就是我吕代豪的血,最想吃的肉就是我吕代豪的肉。
我以前才不吃你这一套,可是问题一定要解决,有一天实在被感动,每一次看到他们家,问题实在过不去,我就找了一个医生,听说她的先生身体不好,想用检查身体量量血压的名义。门一开,谁都不在,就是妈妈在,刚好相反。他妈妈一看到我说,吕代豪你来干嘛?我说来给您道歉,不要讲,出去,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话可以说,门一关,还好我脚已经伸进去了,她推不过我,我力量比她大,我就推到客厅去,她说你出去,你把我地板站脏了,我看有吗?她说你不出去是吗?拿个扫把,打了我五 六下,疼得我半死,很想掐死她。
我说某某妈妈,因为以前我脾气坏,才打你的儿子。请你原谅我,我就留下礼物走了,第二个星期再来,留下礼物,第三个星期再来,他妈妈说以后人来就好了,礼物不要了。一个、两个、三个,该面对的,该道歉的,有打老婆的,我带他们改变了,酗酒的改变了,吸毒的改变了,很多的人。
吕代豪出狱后,见到了那位前前后后总共给他写了500多封信的姑娘——陈筱玲。
陈筱玲的哥哥和吕代豪是高中同学,当年他因为替吕代豪保管偷来的摩托车,被台湾警方追查过,陈筱玲的父母还因为这件事打了好几年官司。但陈筱玲的哥哥并没有怨恨吕代豪,反倒是希望吕代豪能够早一天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当年哥哥把吕代豪的故事讲给了妹妹陈筱玲听,虽然和吕代豪从来没有见过面,但善良的陈筱玲还是萌发了劝吕代豪弃恶从善的念头,于是有了劝说吕代豪弃恶从善的500多封信件。
对于陈筱玲——这位在他浪子回头的路上起到了关键作用的姑娘,吕代豪不仅满心敬佩,还逐渐产生了爱慕之情。可吕代豪并没有敢向陈筱玲表白,自己是一个是刚从监狱里出来的囚犯,而陈筱玲是一名女大学生,父亲还是一名大学教授,这样两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怎么能够走到一起呢?
可巧的是,两年后,吕代豪和陈筱玲竟然进入同一家学校读书,成了同班同学。一起学习知识,一起探讨人生,吕代豪和陈筱玲的感情不断加深,吕代豪终于鼓足勇气向陈筱玲表白了爱慕之情。然而,对于陈筱玲的父亲来说,能接受一个刚从监狱里出来的囚犯做自己的女婿吗?
吕代豪:两年以后,就我进入一个学校,我说我要从事人道关怀,我就进入一个神学院,那个女孩子大学毕业,也进入那个学校,我们就成为同窗。不过不是铁窗的“窗”
我就跟她求婚,刚开始很难,因为他爸爸很恨我,为什么很恨我呢?她爸爸说我把他儿子带坏了,为了打官司搞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我吕代豪这个名字,从她爸爸的脑海里消失,没想到有一天,她女儿交的男朋友就是吕代豪。他说你知道他以前干什么吗?她说他已经改变了。他怎么改变?牛牵到江西还是牛,吕代豪会改,天下狗都会穿衣服了。他就不相信我会改变。
但出狱后彻底改邪归正的吕代豪,最终还是用行动打动了岳父的心。1983年,吕代豪和陈筱玲结婚后,再没有走过回头路。由于当年吕代豪在监狱里梦想当一名“国际杀手”苦学英语,打下了比较扎实的外语功底,再加上日后的不懈努力,吕代豪已经在美国和台湾获得了教育学和神学两个博士学位,目前在北京大学哲学系攻读的是他的第三个博士学位。而两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也学有所成,先后考入了美国著名的伯克利大学攻读心理学。
吕代豪说,回首往事,是爱,让他的人生发生了180度的巨大转变,如今他和太太在台湾长期从事人道关怀工作,他希望用爱心去帮助那些犯过错误的人早日走上正路。
主持人:其实我觉得说句心里话,能够让你出来以后一直坚持这种学习,别人不理解的时候,你还坚持让别人去理解。我觉得可能还有来自你太太的爱,和来自家人的爱。因为这个时候两个女儿也出生了。
吕代豪:对,太太对我一生帮助非常大,她常常鼓励我,不厌其烦地在旁边默默扶持,让我心里很感动,尤其女儿出生以后,你知道父亲是比较疼女儿的,我有两个女儿,一出生,责任感就加重,看到她们,我不希望她们以我为耻。
主持人:你跟女儿说吗?
吕代豪:有,我跟她们讲。是这样的,我从18岁到26岁都在坐牢,有八年的时间不在,到底我出来以后如何面对,要不要把我的过去讲出去,八年我无法交代,除非说我出去留学,那你没有毕业证,所以怎么办呢,所以我就面对这个问题,我觉得如果我欺骗,一个谎言,另外一个谎言,一个谎言,另外一个谎言,所以选择不欺骗。有一些人很不愿意把过去讲出去的。大部分人不愿意这样,我怎么知道呢?因为有朋友结婚,我就去了,结婚以后,有机会在一起吃饭,我就说嫂子,我跟你先生在看守所的时候,他马上跟我眨眼,后来我们到厕所,说不要讲,我们过去不要讲,讲那些干嘛?
我也面对这个问题,后来我想坦然面对,浪子回头金不换,就怕你不改,不怕过去犯错。所以我对女儿,床边故事,人家都讲《白雪公主》。我带着她们,常常讲一些故事,我过去怎么样改变,所以我两个女儿,她们因为我这样,我也训练她们,现在两个人都在美国伯克利大学,一个三年级,一个四年级,都在读心理系,她们想对人性,因为现在很多忧郁症的人,好多还在痛苦里面的人,她们想跟我一样从事人道关怀。
所以女儿受这个影响,她们在圣地亚哥的时候,每个星期六早晨,她们做两百多个面包做好久,夹火腿,夹蛋,到圣地亚哥的街头发给流浪汉,两百多个。开始只有两 三个人,后来二十多个大陆的留学生、台湾的留学生都参与,在那里发给他们,好多人很感动。她们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人道关怀。我心里很以她们为荣。
主持人:其实您把你自己的这个经历,很坦然地告诉女儿们,其实也希望她们避免走您这样的弯路?
吕代豪:当然是这样,拿我做一面镜子,这么多年来,我在台湾,我带3000多个犯人改变,我的学校里100多个人,是什么呢,是“舞厅公主”,还有“槟榔西施”,台湾卖槟榔的,“槟榔西施”,黑道分子,100多个人已经改变,现在也在从事人道关怀,所以我得了台湾的杰出青年奖,
吕代豪说,回顾自己53年来所走过的路,26岁之前可以说是他的人生的前半场,这段时间,家庭教育的不当让他走上了邪路。26岁之后,则是他人生的后半场,是太太执著的爱,让他能够最终浪子回头,走上正路,他衷心希望用自己的后半生回馈社会。
主持人:您把您的经历都告诉给这些年轻人,您最希望这些年轻人从您的身上体会到什么,学到什么?
吕代豪:给自己机会,给别人机会,一方面鼓励长辈们能够看到周围的,尤其你的孩子,让你头痛的不要怕,孩子是会改变的,是慢养的功夫。
可是我们给自己不要一直找借口,把握机会回头是岸,我人生受了那么多苦,才知道回头,为什么要等到这样才回头呢,不要像那无知的骡马,非要用嚼环勒住。不要这样,我就是过去被多次鞭打,我在监狱八年,钉脚镣钉了四年,骨头都变形了,我常常洗澡时看我这个变形的骨头。
我心里想,为什么这样,被鞭打的,常常腰酸背痛,千万要记得,我的一生是这样走过来的,我的同伴一个黑帮的老大,一个王大哥,最后被他部下杀死,他开了好多,他开了20多家公司,上百亿的财产,被杀死了。还有也是一个姓王的王大哥,由于吸毒毒品,这个里面。还有好多,竹联帮的一个大哥,现在在海外,另外一个死在日本,被杀手杀死,有的朋友,从绿岛脱逃出来,被鱼吃掉,所以啊,要赶快趁着能回头的时候,收刀入鞘。
主持人:我突然想起了陶渊明的一句话,他是这么说的,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人不怕犯错误,但只要我们能勇敢面对,能够去改变。谢谢您那么坦然地,跟我们一起分享您过去那些经历,谢谢您。
责编:王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