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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飞英雄黄炳新

央视国际 www.cctv.com  2007年01月14日 17:17 来源:CCTV.com

  黄炳新是我国最新型飞机首席试飞员。1985年—1995年任某试飞团团长,10年间没有发生过一起科研试飞事故,创造了我国乃至世界试飞行业的奇迹。1988年,当时的中央军委主席邓小平亲笔签署命令,授予他“试飞英雄”的光荣称号,并成为我国首批“功勋试飞员”。

  黄炳新,1948年生,卧龙区陆营镇人,上学时他是一名顶呱呱的优等生。1964年,16岁的黄炳新参了军,后到某航空学院学习。毕业后,黄炳新成为一名承担中国新型飞机科研试验的飞行员。1985年,年仅31岁的黄炳新升为团长。

  作为领导,黄炳新总是把最危险、难度最大的课目留给自己。担任团长十年间,黄炳新不仅先后承担了我国全部型号新型飞机的试验、鉴定飞行任务,还成功组织和亲自参加重大型号试验飞行,没有发生过一起飞行事故,创造了中国乃至国外航空史上的奇迹。仅排除各种重大险情,就为国家避免损失达数亿元,成为我国首屈一指的飞行员。

  他先后荣立13次三等功,3次二等功,5次被授予一等功,1989年黄炳新光荣地出席了第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国家特许他将试飞年限由45岁延长至50岁。

  “试飞英雄”别传(报告文学)

  “试飞英雄”,“功勋飞行员”,“敢和阎王爷亲嘴的人”……这一串庄重的美称,谐趣的雅号,黄炳新都赢得了。20年试飞,20年探险,无数次创造奇迹,这位被同行奉为“试飞王子”的人,头顶着一轮神秘的光环。其实,他往你跟前一站,平常得很:个头不足1米7,瘦脸儿,一下巴胡茬儿,满口河南话儿,与“英雄形象”相去甚远。

  就该吃这碗饭

  老人们说,人的命,天来定,打狗撵鸡全是碰。这话,黄炳新现在不信,可那时信。那年炳新16岁,正上中学。一天早上,他吃罢一碗红薯去上学,出门碰见哥哥去验兵。他心里一动,觉得当兵挺好玩儿,于是把书包一扔:“我也去!”

  可民兵营长点数时,一把把他拉出来:“你小子瘦得猴样儿,凑啥热闹?”

  黄炳新咧咧嘴,没吭声,悄悄地跟到了体检站。民兵营长经不住缠,索性把一张揉得皱巴巴的体检表扔给了他:“试一家伙,过过瘾吧。”

  可恨肚子不争气,轮到他上台时,偏偏想解手。他下意识捂捂肚子,告诉自己:“忍着点,验完再说。”事有凑巧,一量体重,平杆秤,刚够数。不觉心里一咯噔:“乖乖,刚才屙了屎可就砸啦!”

  体检政审,过关斩将。正式报名的哥哥没验上,“凑热闹”的他中了榜。黄炳新自认碰上了好运。

  1964年12月,一头糠花的毛小子黄炳新,平生最认真地洗了个澡,离开了老家南阳。闷罐车哐哐当当把他拉到部队当上了兵。

  又是凑巧。1966年,空军要从陆军招一批飞行学员。黄炳新找到连长,要去试试。连长一瞪眼:“是我亏待了你?还尽往那云彩眼儿里想!”不过,厚道的老连长还是同意他先去试试。

  不曾想,一试又试上了。老连长红着眼圈儿把他送上了车。时过5年,黄炳新从航校到部队,飞出了名堂,成为航空兵某部一名技术超群的飞行员。

  1972年5月19日下午———这个日子他记得贼清———黄炳新一个漂亮的起落下来,团长喃喃地说:“咱这小窝里留不住大鹰,你被调到试飞大队(某试飞团前身)去了!”

  试飞,这可是“玩儿命的差使”,一试就是20年。从试着当了兵,到试着当了飞行员,再一试成了名副其实的试飞员,试了数千架次,试了几十种机型,创下一个又一个试飞“之最”,直到邓小平签署命令授予他“科研试飞英雄”称号……黄炳新说,我这辈子算是“试”上了,真是就该吃这碗饭。

  康定情歌

  “跑马溜溜的山上……”歌中情,歌中景,康定之美令人怦然心动。可黄炳新发誓:要不是为了老婆,八抬大轿抬,也不到这个地方来。

  那是1974年春,他第一次到康定探亲。说是“探亲”,其实那里只有一位令他魂牵梦绕的“川妹子”。他们新婚燕尔,相思相恋。但是,思亲的甜蜜并不能遮掩“蜀道难”的苦楚:好家伙,坐几天几夜火车之后,又来上数百公里的汽车。川西的峰峦叠嶂,山路的崎岖蜿蜒,这一回算是领教了。我们的“蓝天骄子”何曾受过这分窝囊?在那湛蓝如洗的碧空,在那洁白似絮的云海,黄炳新驾起飞机任意遨游,翻飞如燕……可眼下,悬崖峭壁间凿出来的砂石路上,破车如老牛一般喘着粗气,爬上滑下,摇头晃腚,煞是吓人。已被弄得蓬头垢面的黄炳新,此时生怕别人知道他是玩飞机的———他内心涌出一股“龙游浅滩,虎落平阳”的酸楚。

  可转念想到那多情的“川妹子”陈文慧,又不禁心头一暖。他们不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倒有点一见钟情的味道。因为那女子符合他找老婆的标准:虽不说她敢吃狮肝豹胆,但至少,她不像其他姑娘一听说他是搞试飞的就发怵。

  那姑娘是战友老陈领来的,叫陈文慧,是老陈的胞妹。她大学刚毕业,天生文静,言语不多。黄炳新已记不清见面时谁先搭的话茬儿,只记得文慧姑娘称他干的是个“了不起的事业”,还说“事业是人生的灵魂”。就冲这,黄炳新找到老陈,狡黠地叫了一声:“大哥”……

  试飞讲有效架次,恋爱也要高效率。一见钟情之后,黄炳新和陈文慧很快结为秦晋之好。

  3年后,“川妹子”生下一对“千金”,大的叫春豫,代表河南;小的叫春蓉,象征四川。夫妻平分,各得其所。两颗掌上明珠养得白白胖胖,黄炳新被伺候得舒舒服服,一家人堪称美满。 

  有消息灵通人士说,黄炳新和“川妹子”还有一个小“秘密”:每次炳新试飞进场,两口子总要相视一刻,笑而无语。遇到风险大的新课目,哪怕试飞团和试飞研究所的干部、职工、家属子女,万人空巷,到机场观看,也惟独看不到陈文慧。她在哪?她一人悄悄坐在办公室里,干自己的活儿。等黄炳新试飞成功的欢呼声传到她耳朵里,她也只是淡淡地一笑。有人打探其中奥秘,她平静地说:“我不到场,老黄就少一分杂念,会飞得更专心。咱不会开飞机,可给开飞机的当夫人,不是夸口,倒有点经验。”说完,自个儿先咯咯地笑了。

  酒趣

  黄炳新不属于那种业余生活丰富多彩的人,除了打球、散步,还爱好啥呢?他挠挠头,说:“偶尔和老婆孩子抓把扑克,再就是闲来无事时干上两杯。”

  据说,黄炳新能喝酒,且有海量。有人戏称,他不是“津巴布韦”(斤把不畏),也是“全频道“(全瓶倒)。

  为此,妻子曾制止过他。

  对妻子的“管制”,黄炳新也颇有几分“骑士风度”: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喝就不喝!于是挥笔写下一纸“誓词”:

  “本丈夫郑重向夫人保证,自即日起,早晨不喝酒,中午不喝酒,晚上不喝酒;饭前不喝酒,饭后不喝酒,家里家外都不喝酒!”

  其言铮铮,信誓旦旦,夫人自然大喜。可往下一看,却哭笑不得。那紧挨署名的最末一行的括号里,赫然写着:“想喝时例外。”“你这个老黄啊,叫我怎么说你呢?”夫人索性撒手。

  “管制”也好,“撒手”也罢,黄炳新绝对是个饮而有度的人,并且“酒德”极高:决不挥霍公款,大吃大喝;决不嗜酒贪杯,醉而误事。他默记住据说是孔老夫子的话:“惟酒无量,不及乱。”

  黄炳新的老搭档、政委温波特别了解他。他们一个天空,一个地面,二人锣鼓对点儿。每当黄炳新组织或担负试飞,照例是两天前开始,闭门谢客,自个儿“猫”在屋里抠资料,搞方案。温政委呢,也照例把日常工作一把揽过来,明令部属:“从今天起,天大的事找我,谁也不许干扰团长!”

  到了试飞的前一天晚上,政委又一定来敲门。双双落座,照例斟上两杯,一为壮行,二为让老黄轻松一下。接着便来一番“拾遗补阙”,看空中地面还有哪些准备不周全。

  仅有一次例外。那是去年年初,黄炳新受命试飞一项新机种尖端课题,听说国务院、军委的领导也将赶来观看。已躲在屋里准备了两天的黄炳新,此时就等着政委一起来定盘子了。

  仍是准时登门。温政委见面就说:“此举事关重大,课题风险空前,团座可得使出真本事哟!”黄炳新笑答:“放心放心,我这人是小场面发挥一般,大场面发挥超常。”“团里,家里,还有啥交待,请留下。”政委显然故意调侃。“用不着用不着,家里团里这点事,你还不知道,看着办吧!”二人说罢,哈哈大笑,又来一番“临阵磨枪”。可惜只顾正事,竟忘了对盏。

  第二天果真热闹。国务院、中央军委领导来了,地方党政领导也来了,机场四周人山人海。黄炳新飞上去了。谁知刚拔到既定高度便险情四伏:火警灯忽闪红光,速度误差超过极限,刹车警告也在眨巴眼儿!地面指挥员为团长捏了一把汗。我们的“试飞英雄”毕竟艺高胆大。但见他冷静操作,置措裕如,转眼间即排除险情。待完成试飞任务后,便潇洒地轻轻着陆。

  走出驾驶舱,首长们祝贺一毕,黄团长便拉住温政委要酒喝:“昨晚欠了一杯壮行酒,今天就惹出一场虚惊来。”政委会意,连连点头:“对对对,看来壮行酒不可不喝。”

  (连俊义 张金玉 长征 庆祝建国45周年国防现代化报告文学 )

  (来源:解放军报第 03 版 发布时间:1994.06.21 )

  “试飞英雄”黄炳新命名大会在空军举行

  本报北京6月10日讯 通讯员庄聪生、记者杨学泉报道:金灿灿的一级英模奖章,红色的荣誉证书,鲜花及掌声——16年翱翔蓝天、险象环生中从未怯阵的试飞团长黄炳新,今天面对这些,显得有点拘谨腼腆。

  空军领导机关今天上午隆重召开中央军委授予黄炳新“试飞英雄”荣誉称号命名大会。空军司令员王海宣读了邓小平主席签发的命令,颁发给黄炳新一级英模奖章和荣誉证书。

  40岁的黄炳新,是科研试飞战线继滑俊、王昂之后,涌现的又一硬骨头英雄。他从事科研试飞16年来,飞行2000多架次,主动承担过60多次复杂、风险课目,飞出了我国最先进战斗机的最大速度和最高升限。他先后14次正确处置空中重大险情,挽救了价值上亿元的国家财产和珍贵科研资料,被任命为我国最先进的歼击机首席试飞员和首席指挥员。

  “即使哪一天遇到不幸,我也要象陨落的流星一样,留下一道照亮后人航程的轨迹。”黄炳新在今天的命名会上,深情表示,矢志蓝天,试飞攻关,奉献不止。

  空军政委朱光讲话中要求空军广大指战员学习黄炳新的先进思想和英雄事迹,甘愿为祖国的富强,为人民的幸福,做出自己的贡献。

  空军党委还做出了深入学习黄炳新的决定。

  (庄聪生 杨学泉)

  (来源:解放军报第 01 版 发布时间:1988.06.11 )

责编:朱亚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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