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预防艾滋病的宣传中,濮存昕更多的是强调人道的关怀。艾滋病是残酷的,但是对艾滋病的歧视,同样残酷。减少乃至消除这种歧视,一直是濮存昕努力的目标。
濮存昕:你比如说上海的丁家林,他是一个大学毕业生,他第一次的性经历就是在吸毒房度过的,而不幸染上艾滋病。他在网上发表忏悔,自己的忏悔书《艾滋手记》,招至很多人的批评和嘲骂,我要支持他,我写公开信支持他。
行动是最好的宣传。四年前接受“艾滋病预防宣传员”这个称号的时候,濮存昕并没有想到他生活中越来越多的时间会围绕着艾滋病来展开,更没有想到,许多人的生活会因为他有如此多的改变。
记者:您能告诉我,您接触过的第一个艾滋病人是谁吗?能透露吗?
濮存昕:他已经去世了。
记者:已经去世了?
濮存昕:对,是一个22岁小伙子,他和我一起拍了公益广告片。我们俩一起拍完公益广告片四个月他去世了。
记者:当时什么感觉?
濮存昕:当时我第一次见到艾滋病,我也没有什么紧张,因为知识告诉我没有问题的,只是他高烧八个月,40左右高烧,他已经很衰弱很衰弱,头发稀疏,手上也有斑疮。但是他是非常好的,他父母不同意他做,他说我愿意和濮存昕一起合作,他怀着一个非常良好的愿望参与宣传工作,当然没有拍他的正面的脸。
从接触第一个艾滋病人到现在,濮存昕拥有的艾滋病感染者朋友已经不可计数。很多艾滋病感染者都有濮存昕的手机号码,只要他们需要,濮存昕会给他们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而这种帮助是朋友间的。
小李是一名艾滋病感染者,是国内第一个民间艾滋病组织红树林的创始人之一,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因为生病正在北京佑安医院住院。在医院里,小李向我们讲述了他和濮存昕之间的故事。尊重他本人的意愿,我们只录下了他的声音。
小李:濮存昕不是宣传员吗,经常到佑安医院来,那时候见过他几次。后来有一次,我们有个培训班,当时很多感染者的朋友,特别想见到濮存昕,想跟濮存昕聊天、见面什么的,我就打电话了。我打电话这么一说,他竟然答应了,开着车到宾馆找我们去了。
见到了濮存昕的小李非常惊讶,培训班的学员也特别高兴。大家纷纷和濮存昕合影留念,还和濮存昕一起缝制有关的纪念品。这里,他们见到了濮存昕的另一面。
小李:当时老濮跟我们一起拿着针线跟我们一起缝,缝树,缝心什么的,跟我们一起做纪念品。
记者:他的针线活怎么样?
小李:我们当时很惊讶,还问他来着,他说扣子掉了自己缝的,我们都说他是好男人,还笑话他来着。
听了小李讲述的这个故事,我们向濮存昕求证。他只是笑笑。对于他和艾滋病人之间的故事,濮存昕自己很少在公开场合讲述,因为他尊重他们。
除了演员和宣传员,濮存昕还有一个身份——全国政协委员。在今年两会期间,濮存昕不忘用自己的政协委员身份为艾滋病宣传提出自己的提案:他建议在人口流动交通密集的地方竖立艾滋病宣传的广告牌,他建议国家应该用制度来保障那些为艾滋病事业做出奉献的志愿者,保障艾滋病人的生活就业问题等等。这些行动已经远远超出了当初国家卫生部设立的“艾滋病预防宣传员”的职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