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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关注]最北山区护林员坚守岗位7年 

央视国际 www.cctv.com  2007年06月12日 12:56 来源:CCTV.com

     
    [内容速览]薛强夫妇是图强林业局的护林员,“镇守”着中国最北部的园林。他们的职责就是检查进山的人员和车辆,确保火种不会带进林区。他们这一工作就是7年,经常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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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CTV.com消息(共同关注6月12日播出):点击观看视频〉〉〉

图强园林局的护林员 薛臣

薛臣的妻子给养的每一只羊都起了名字

护林员的设定是因为20年前的一场大火

    他们在树林里穿行,他们在寻找什么?他们又在害怕什么?神秘莫测的丛林深处,他们又会遇见什么?他们究竟是一群怎样的人?

    大家如果有机会在荒无人烟的大山里生活,有没有想过你能够坚持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我们今天节目的主人公就生活在中国最北部的山林里,他们已经在那里度过了7年,而且还要继续住下去。

    薛臣夫妇是图强林业局的护林员,他们的职责就是检查进山的人员和车辆,确保火种不会带进林区。他们这一工作就是7年,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详细内容:

    今天要讲的故事,发生在中国最北部的大兴安岭林区里。我想,一般人如果知道了父母病重的消息,哪怕远隔千山万水,也一定会想办法尽快赶回去。而我们今天节目的主人公,在听说母亲病重的消息后,却没有立刻回家,以致于几天后母亲去世时,他并没有守在身边。而这样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一个一贯被家人视为孝子的人身上。

薛臣,是黑龙江省图强林业局的一名护林员。今年5月的一天,他和妻子突然接到消息:母亲病重。

  夫妻俩赶紧商议回家的事,可商议的结果却有些出乎人们的意料。

  赵忠霞:我俩一商量,老薛说,那你回去吧,我就回去了。

  几天后的5月13日,也就是母亲节这天,薛臣的母亲去世了,他连母亲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两年前他的父亲去世的时候,他也没有守在身边。而他如果要回家,也就是坐一夜火车的功夫。

  据薛臣的妻子赵忠霞说,薛臣一直对父母十分孝顺,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薛臣得知父母病重都不回家呢?我们暂且把这个疑问放下,来认识另外一对同样在山里生活的夫妻。他们俩更怪,放着好好的屋子不住,每天都跑到一座高塔上,一呆就是十几个小时。

  大兴安岭·图强·霍洛台山潮满林场。

  这就是杜新和田翠英夫妇每天照例要上去的塔。塔高35米,人站在塔顶,风一吹就觉得整个塔都在晃动,当地人都不敢轻易上去。

  杜新:早晨3点钟起来了,6点钟就上塔了。就是3点钟起来做完饭,把中午饭也带到塔上,我们不下去了。

  从杜新夫妇的家来到这座塔,要走60多公里的山路。每年3月15号,杜新夫妇就会来到这座塔上,一直住到冬天下大雪才离去。其间的半年多时间,除了偶尔派一个人下山购买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他俩基本上全呆在这里。

  杜新:刚开始上来还不怎么习惯,因为柴火啥都没有,吃水相当困难,底下都是冰雹,吃上不来,我们就在那儿干枝桠,对付,引点火吃点饭,做一顿饭就得吃一天,你不能说饭都不好整啊。那水呢,我们就吃雪,我们洗脸都用雪。先头上来的时候,我们三月份上来的时候,你说洗脸用啥洗啊?好几天不洗一把脸啊。

  塔上的条件如此艰苦,可这样的日子,他们一过就是七年。

  杜家夫妇是图强林业局潮满林场的护林员,每天呆在塔上观察整个林场的情况就是他们的工作,如果发现有火情,就及时向林场报告。

  田翠英:一个小时?望一次,有时候没有太规定的时间,假若说有雷雨天气,完了就得勤?望。

  杜新:打雷时候的就勤出来看着。

  记者:你们?望的范围大概有多大?

  田翠英:1800平方公里吧

  每个小时?望一次,报告一次,然后做记录。夫妻俩每天就在塔顶周而复始地这样工作着。为了这个,他们把年迈的母亲放在了亲戚家里,几年前女儿高考的时候他们都没能回家照顾。

  杜新夫妇固守在深山,所以不能经常回家。而薛臣夫妇的管护站却紧挨着公路干线和铁路,却也是一连几个月都回不了家。连续七个春节,他们都是在管护站的小屋里度过的。而他们的家,离管护站不过十几里。

  赵忠霞今年52岁,以前她也是很爱美的,现在却没有这个心思了。

  赵忠霞:七年老得像60多岁。要不是我头上烫了,今年过年,我女儿回来,我去买菜去,上菜市有一个63的老太太,我管她叫大姐,她不让我叫,我回家跟我女儿说,我说妈妈70来岁了,不行,我得烫烫头发去,头发今年烫的。因为这样的忙碌,赵忠霞的母亲患病时,她也没法回家照顾。

  薛臣:老太太不能在管护站这,还是老年痴呆。我家属来回,早晨来,晚上还得回去。早上把老太太锁在家,吃什么的,都给摆在屋里,把大门锁上,在院子里头自己呆着。也就两年吧,去世了。

  赵忠霞:我没法照顾她,我就通勤,我早上来,晚上回去。有时候赶上阴天,打雷下雨,我骑车,浇得我浑身上下透。一开大门,老太太在院里头浇得,因为她痴呆,我把她锁屋里头,锁在院里头。干这工作,反正三位老人我们俩都没照顾好。

  也是因为这样的忙碌,才让薛臣接到父母病重的消息时,迫不得已做出了不回家的决定。

  薛臣:说不出的滋味。想回也回不去,人家把你搁在这儿,人家信任你,你得负责啊。

  看到这里,大伙应该都明白了:在父母临终的时刻,薛臣不是不想回家,而是工作太忙没法回家。可是,一份护林员的工作有这么重要吗?亲生父母病危都不回家,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而杜新夫妇也差不多,女儿学习不管,母亲也没法照顾。这样是不是太没有人情味儿了?

  从七年前成立管护站开始,薛臣夫妇就一直呆在这里。

  赵忠霞:他早上5点多分钟就得巡护,我早晨就得扫扫羊圈,放放羊。然后有行人就得巡护,面积大,他在山里巡护,我在大道上,铁路和公路。然后看不见的地方,像这个高山上,都得望,这个防火期都得死看死守一刻不能放松。

  防火是林区的第一大事。尤其是每年3月至9月的防火期,没有防火证和进山证的人员,一律不准通行。这一切都只因为20年前那场大火带给他们的惨痛记忆。

  薛臣:在山上看见火了,不知道方向,闹不清是什么位置。那火着的,就是在山上我们就感觉到,刮的浑天黑暗的。就是星星看不着,就是想上山看看什么地方着,着的什么样,上山出去就人在山头站不住,一整推个跟头,就是那样的。那天风特别大,火着的大了,风自然就大,风一大,火自然还着的更旺了。过的火就像林子,风一过去,就风,火和风一过去,树就全倒下了。

  那一场大火,大兴安岭被烧掉了五分之一,图强林业局也化为灰烬,所属林场大部分被烧毁。如今,每每走过那些曾被大火烧焦的地方,看着20年来补种的小树,薛臣总是感慨不已。

  薛臣:你看那个栽的树,才20年,才长那么大。那全是人工栽的树,都成趟了。什么时候能成材啊?

  记者:可能您都看不到它们成材的那天?

  薛臣:看不到,现在二十年才长这么样,再有二十年也就是一个小杆。成材还得五六十年。

  记者:您天天巡山守护山林到底为了什么?

  薛臣:为的还是子孙万代不说,造点福,这个福没有造成,把林子烧光,尽量挽救多少算多少吧,现在也就这样了。

  薛臣在林场已经工作了30多年,以前一直是伐木队的,那时候,他觉得林子只是自己挣钱的饭碗。

  薛臣:确实我们工队采伐的时候,对林子好像没什么太,就是放倒,就往外拉,就觉得放倒了我们完成任务了。

  20年前的火灾,让他突然明白了林子对林区工人的重要性。打从七年前当上管护员开始,他就尽心尽责,因为他觉得对林子有一份歉意。

  薛臣:以前我在工队是采伐,是祸害林子的,我想应当保护保护林子,平衡一下。我就这么想的,是不是?我就这么想的,平衡一下自己。以前把林子祸害成那样,现在虽然是着火了,把林子烧没了,保护保护林子。因为往后这林子再不保护,往后子孙也什么也没有了。

  今年五一期间发生在同地区罕诺河林场的那场火灾,更让薛臣感到肩头责任重大,不可疏忽。母亲病重的时候,也正是防火期最紧的关键时刻,如果两口子一起回去,临时顶替的人不熟悉情况,他担心出现问题,这才没有回去。

  赵忠霞:干这个工作吧,最大的委屈就是说,自己的父亲母亲,没有养老送终,他就是太遗憾了,但是忠孝不能两全是不是?你为了这个工作,保护好这个大山,也不能回去给父亲母亲尽孝道,这就是我们俩一生最大的遗憾。

  接到母亲去世的消息,薛臣才匆匆赶回家。给老母亲发完丧,又匆匆赶回来。连续的疲劳和内心的伤痛让一向身体强健的他病倒了,将近一个月都没有全好。

  气象学家告诉我,如果没有大兴安岭林区,西伯利亚的寒流将长驱直入,中国内陆的气候将受到很大影响。也许,在薛臣他们心中,自己只是在为保护林子尽心尽力,只是在尽自己的本分。而实际上,他们的付出和我们每一个人都息息相关。

  杜新夫妇每人每月只有500块钱的工资,可是他们却花了300块钱,自己配了一架小型望远镜。

  杜新:先前没有大望远镜,林业局没给我们配,完了自己买,因为工作在这儿了。总比咱们肉眼看得远点,距离。它那瞅着远,你看咱肉眼瞅,能的瞅20公里,它能瞅着30公里,50公里。你报了火情看烟,说的确是烟,你把标准了,你看地气你要说是烟,人家来打火了,到了一看,地气,你得摊责任啊。

  去年一年,杜新和妻子就准确地报告了六次火情。由于报警及时,才没有给林区带来大的灾难。

  和?望塔上的杜新夫妇一样,薛臣的管护站也没有通水通电。于是,他们想办法引来了山里的泉水。

  生活上的艰苦单调对他们来说不是最主要的,因为不放人进山,他们没少得罪过人。

  赵忠霞:就是被人家骂,跳脚的急啊,那也办法。但是人家走了以后,咱们把人家截回去以后,晚上老俩口就,因为我爱人老是,偷偷掉眼泪,也不容易,挺难。

  记者:为什么被人家骂?

  赵忠霞:因为你不让你人家进山,因为是防火期,你都乱放人进山,那不都乱套了吗,人家局领导把我们放在这儿,就是叫你管好这个大山,你结果乱放,人家进去采集,一旦整着火了,别看夏季,夏季着火也挺厉害,糟人家骂,有的甚至还要动手,那也没办法。

  记者:骂得最凶的是哪一次?

  赵忠霞:骂得最凶的就是有一次,三个男,他们也开防火入山证了的,但是我家的狗在门口叫,人家就不耐烦了,开始跳脚就骂,当时我也来脾气了,拿着石头打人家。

  一次次地被误解被讥讽甚至打骂,让一向人缘颇好的薛臣萌生了退意。

  由于舍不得这片林子,终于还是留下来。于是,更多的时候,他们只能耐着性子跟人家赔笑脸。赵忠霞说,她原来的火爆脾气也慢慢磨得差不多了。

  他们的管护区里有一块公共墓地,明天镇上有一户人家要进去圆坟。

  老俩口最担心的,是上坟的时候有人上香烧纸,万一引起火灾,后果不堪设想。第二天上午,进山圆坟的人家来了。

  公共墓地距离入山口有一公里多,薛臣跟着上了车。到了墓地,他远远地看着那些圆坟的人们。

  虽然只能远远地看,薛臣可是不敢有丝毫地马虎。等圆坟的人都走了,他还得绕着坟地转上好几圈,确保完全没有问题才敢离开。

  从坟地出来,薛臣没有直接回小屋,而是开始了每天的例行巡山。

  薛臣管护的林子将近1600公顷23000多亩,要把管护区里所有的地方都转遍,得一个月左右。他大概每天走五公里,这样算下来,七年里薛臣已经走了将近一万三千公里,大致相当于从地球南极到北极的直线距离。虽然天天都在林子里转悠,薛臣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最担心的,就是林子出现什么问题。

  山里的天气变化快,有时候会突然下雨。

  雨停了,薛臣急忙爬上附近的山坡去看看情况。而为了躲避雷击暂时下塔的杜新也忙着再次上塔,看看林共里是否出现雷击火。对他们来说,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地周而复始,既平静单调又充满责任。

  杜新:这片林子多好啊,绿水青山,多好。

  赵忠霞:这树一天天长大,老高兴了,就像孩子一样。你像我俩一天有什么,就有这些大小树,也挺好的。等自己到七八十岁以后,这林子20多年又得长得挺大,即使不在这工作了,瞅它们也挺高兴,挺留恋它们的。我眷恋这片土地,我眷恋,我们都眷恋这片林子,我和我老公俩,眷恋。在百年以后可是,人家就讲起来了,有一对老夫妻,她的爱人叫薛臣,他老伴赵忠霞曾经在这一带管过林子,你看这参天大树多漂亮。

  记者:那可能人们根本就记不起你们的名字。

  赵忠霞:忘了就忘了吧。

责编:张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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