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果洛州是全国乃至世界卫生组织包虫病防控的重点区域之一,包虫、结核、肝炎等地方病传染病已经成为严重威胁该州广大群众身心健康的“头号劲敌”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征程中的“拦路虎”。今天我们讲述的主人公刘先生,是一位藏族同胞,18年前,被诊断患有泡型肝包虫病。这是一种怎样的疾病?刘先生最终重获健康了吗?
包虫病是人感染细粒棘球绦虫及多房棘球绦虫的幼虫(包虫囊)所致的疾病,是一种人兽共患寄生虫病,为牧区常见的人畜共患的寄生虫病。泡型肝包虫病具有浸润性生长和转移的特点,浸润并破坏肝脏组织,发展到终末期会严重损害肝脏的重要血管和胆管等,对于此类肝脏受到广泛侵害的肝包虫病手术治疗具有极大难度,被认为是肝胆外科最后的堡垒。
患病期间,刘先生一直寄希望于通过口服药物控制病灶,但2017年的健康体检结果给他敲了一记警钟, CT影像显示,肝包虫病已占领了3/4以上的肝脏,并同时侵犯到肝脏的四支命脉——肝静脉、肝动脉、门静脉和肝内胆管,他的病情已发展至终末期。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刘先生慕名从青海果洛来到北京,经董家鸿教授诊断,收入北京清华长庚医院肝胆胰中心治疗。摆在医师面前,最棘手的问题是:虫癌侵袭的范围过广,且在中央要害区域,患者两侧可保留的正常肝脏组织都非常有限,按常规的方法离体肝切除后,很容易引起术后肝功能衰竭。经过反复推敲,团队发现,患者的包虫病主要位于右半肝和左内叶,部分左外叶和右后叶的小片肝脏没有受累。如果选择离体肝切除,左侧叶的部分肝脏可以保留,但是体积有所欠缺,不能保证患者术后的安全。于是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肝脏右下区的一小片组织上。别看这块肝脏不大,却决定着能否挽救患者的生命。
如何保留住这片珍贵的肝脏实质呢?经多学科联合会诊,利用三维重建及模拟手术,中心预设了两种手术方案:包括右三区肝脏离体、联合右下区肝脏自体移植;全肝离体,再将部分右后叶和左外叶肝脏分别植回体内等。术中,董家鸿团队经实际探查发现手术比想象的困难得多,患者的病灶大小约为25×25cm,广泛侵犯肝后及肝上下腔静脉。衡量患者的体重,如果像以往一样单纯保留左侧部分的肝脏体积,患者术后发生肝脏功能衰竭的风险极大。最终手术团队选择了预设的第二种方案,全肝离体切除,对全肝病灶进行切除,应用异体移植血管重建肝后下腔静脉,剩余两侧肝脏组织块进行再移。
手术最关键的一步:“自体肝脏移植”,董家鸿教授与段伟东教授,重建第一肝门的门静脉、肝动脉、肝静脉及胆道。凌晨1时30分,第一肝门重建完毕。开始第二肝门的重建,由于饱受虫癌的侵蚀,患者的肝静脉犹如纸片一样菲薄,每一针角度的偏差或者打结力量的不到位,都可能使肝静脉发生新的撕裂。董家鸿教授以精确的针距和精准的力量,最终于凌晨3时,成功完成两叶肝脏再植,实现肝脏全部血流开放,刘先生的肝脏获得了新生。25个小时的连续作战,手术顺利结束,患者送入ICU病房。术后3天开始进食;术后第5天,可以下床走路;术后一周,肝功能恢复正常。
“谢谢你们!谢谢!”藏族同胞刘先生把一面颇具藏族特色的锦旗送到北京清华长庚医院执行院长董家鸿率领的肝胆胰中心团队手中。一条哈达,一面锦旗的背后是一位“虫癌”终末期患者与病魔的18年抗争史,也书写了董家鸿团队连续手术25个小时完成的一项新挑战——离体肝切除,自体双叶肝脏再植!董家鸿表示,希望为藏族的同胞们做一些务实的事,同时,呼吁政府、社会各界关注包虫病,对这种疾病的防治给予支持。自2016年以来,董家鸿率领的肝胆胰中心团队连续挑战肝包虫病手术禁区,已通过体外肝切除、自体移植,成功拯救了4位终末期肝包虫病藏族同胞。
2017年4月9日,果洛启动包虫病等病综合防治四年攻坚行动,向全州人民作出庄严承诺,确保到2020年使包虫病、结核病、病毒性肝炎等重大地方病传染病得到有效控制。(线索来源:北京清华长庚医院肝胆胰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