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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理与日本首相田中角荣
菊花是美丽的,尤以高雅质朴而深得人们的厚爱,我因一段终生难忘的特别经历,更对菊花情有独钟。每当见到一朵朵菊花,我所亲历目睹周恩来总理与菊花的往事便鲜明地浮现在眼前。
那年的东京一片清冷
那是30多年前,我在中国驻日本大使馆任职的时候。1976年1月8日,令人痛心不已的周总理病逝噩耗传到日本,高天同悲,大地齐哀,似乎繁华喧闹的东京也变得一派寂寥清冷了。中国大使馆设置了吊唁灵堂。大家轮流值班、守护,对外接待吊唁。
一大清早,使馆门前就排起了长长的队列,前来吊唁的人群络绎不绝。他们中间有资深的政治家,经贸、文化、艺术、传媒各界的知名之士以及遍及日本各地日中友好阵线的负责人和众多的旧朋新知。其中有高龄银发的老人,也有年幼刚刚懂事的孩子。其中不仅有与周总理有过接触的朋友,而且更多的是与周总理从未见过面,纯粹是敬慕周总理风范人品的平民百姓。不计其数的花圈、挽联从灵堂内一直摆放到了大街上,非常醒目而庄重。而那些由妇女、孩童亲手采集的花卉,精心制作的插花乃至亲手折叠的玩偶、纸鹤,更充分表达了广大日本人民对周总理的心意。
我与老朋友相对无言
在人群中,我一眼就认出了身着素色和服的两位女士杉村春子和高峰三枝子。她们多年来一直活跃在文艺和日中友好战线上,并多次访华,受到过周总理亲切会见。只见她们小心翼翼地持黄白相间的菊花束和镶有秋菊的插花镜框走进吊唁大厅,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她们在挂有黑纱的周总理遗像前伫立良久,眼中充满泪水,恭恭敬敬献上了鲜菊和插花,然后深深鞠躬致哀。
我与她们两位都很熟悉,如在平日会是热闹聚谈,欢声笑语。然而此时此刻,我们却无法抚慰彼此内心无比的悲痛与哀伤,只是相对无言,饱含热泪默默地握别。她们离开大厅时还一再回头深情凝视周总理的面影以及摆放在灵前的鲜菊,仿佛只有那束朴素的菊花能多少寄托一些无尽的哀思。此时,我恍然领悟到菊花寓情的分量。我们的心也随之回到了周总理送她们菊花的那个夜晚。
送菊往事历历在目
记得那是1972年秋天的一个晚上,周恩来总理亲自出席中日友好各团体联合举办的庆祝中日邦交实现正常化的大联欢会,并即席发表了《吃水不忘打井人和广交新朋友,继续推进中日友好》的重要讲话。杉村春子和高峰三枝子作为日中文化交流协会代表团成员,应邀出席宴会并坐在主桌,与周总理碰杯祝酒畅饮欢谈。
重阳九月的人民大会堂菊花飘香,灯火辉煌。主桌上摆放的鲜菊,沁人肺腑。在欢宴结束时,周总理提议把桌上的鲜菊送给杉村和高峰两位女士,愿她们继续为中日友好作贡献,让友谊之花永开不败,香飘万代。周总理的提议和话语,激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杉村和高峰更是激动不已,一再鞠躬致谢,并表示绝不辜负周总理的期待与厚爱。为能长久珍存周总理赠予的鲜菊,回国后她们还根据所拍下的照片做成插花,永远纪念。
其后,她们多次与人谈及难忘的此事,并在年节及有什么活动到中国大使馆时,总是不忘带上一束鲜菊。周总理病逝,她们特别以鲜菊和插花表达了最为真挚、深沉的怀念。她们还在当年《日中友好交流》杂志悼念周总理专辑上撰写了纪念文章,题为“菊花的怀念”。文中赞颂周总理“既是推动历史车轮前进的伟人,又是造福于群众的辛勤园丁。”(江培柱 外交部亚洲司前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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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孙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