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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工子女教育:听听孩子们的声音  
04月11日 10:03

    对于打工子弟学校而言,很多名分不清一开始就处于“漂泊”状态。学校没有合法的办学手续,老师“背着‘非法办学’的包袱,学生戴着‘非法求学’的帽子”。

    记者最近在北京知名的行知打工子弟学校采访时,看到了初三一班易恒育同学的一篇作文,孩子写下了自己对父母、对流动生活、对社会的认知与感受,尽管很稚嫩,但却真实、不加雕饰地反映了他们的心灵世界,寄托着他们对未来朴素真诚的希望。

    “1986年7月26日,我呱呱坠地了。我家住在河南省信阳市息县临河乡。爸爸在那个小乡镇的粮管所工作,妈妈则是一名民办小学教师。本来难以支撑的家庭,加上我,更是雪上加霜。

    7岁那年,妈妈独自去了北京。听说她办的学校在很远的地方,并且很偏僻。我来到北京后,问他们办的学校在哪、能否带我去看看。可爸爸叹口气说:‘又得搬迁了,已经是第二次了。’‘你们做的是好事,为什么当地政府不让办?’‘你长大就会明白了。’

    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爸爸突然又说,咱们得搬家了,那些孩子又有学可以上了。我听了很高兴,构想着那片美丽的地方。到了那,希望又变成了失望,那是一个废弃的工厂,院内全是草,门窗都已破的不堪一击。但是爸爸并未有丝毫忧虑,每天他还带领老师,和几个高年级的学生铲草。经过20多天的劳动,这个废弃的工厂已不再是原来的容貌,代替它的是一个被美化的校园。

    那次我有幸看到了这个学校的记录片,了解了他们从最初到现在的一些经历。妈妈最初在一个早市卖菜。那些人听说我妈有点文化,就让她教孩子们识字。后来又有人提议让她全力教书。妈妈没同意,让他们把孩子送到学校。但那些人都说不可能,因为当地学校赞助费太高,根本负担不起。妈妈终于答应了,因为她知道孩子不能没有知识和文化。

    那时的条件非常艰苦,在一个搭起的棚里,几张破旧的桌子,用砖头垒起的凳子。就在那样的条件下,孩子们受到了他们应受的教育。当时只有9个人,渐渐人数增加了。到了几十个人,妈妈自己忙不过来,就让爸爸也来了,最后孩子渐渐增多,学校也由此诞生了。我所看到的学校是第三次的搬迁,也就是现在五孔桥的这所学校。爸爸把它叫‘北京行知打工子弟学校’,至于它的原因,我猜想应该是由我国伟大的教育家陶行知老爷爷的名字命名的吧!

    听爸爸说有好多的人为这个学校捐款。暑假时,我忍不住又问起政府为什么不允许办学校,他说,因为不符合要求,我们属于‘非法’办学。我听了也不再问下去,因为这些都是事实,靠一个打工者是不可能把它变成正规学校的。政府为什么不帮助我们呢?说它不是合法学校,我想是出于为孩子着想,可爸爸办这所学校也是为孩子着想。如果没有它,那些孩子们连‘非法’的学校都没得上。

    看着父母那么辛苦,我劝他们回家,不要办了,太难了。他们却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们可以一走了之,但那些孩子怎么办?难道忍心看到他们失学,成为文盲吗?’爸爸妈妈备课每天熬夜到深夜,看上去都像上了年纪的人,这都是为了什么?他们付出那么多,可最后还是被以‘非法学校’给否定了,这就是回报吗?

    听说学校又收到‘通牒’,难道政府就忍心看到这3000来个孩子失学吗?

    最后,我只想说,我再也不想东躲西藏地上学了,给所有的孩子一所安定的学校吧!”

    记者 陈芳



责编:刘曼毅 来源: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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