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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时空]巴金:你走了 灯依然亮着 

央视国际 www.cctv.com  2005年10月24日 18:58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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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时空,纪念巴金

  CCTV.com消息(东方时空):

  2005年10月17日19时06分

  巴金走完了101个春秋

  北京

  中国现代文学馆

  这是一个读者

  王蒙(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从我的父母那一辈,他们就很崇拜巴金,就常跟我讲巴金,然后到我的子女,甚至于到我的第三代人,他们都阅读起巴金的作品来,仍然非常地激动。

  张锲(中国作家协会名誉副主席):他的《家》《春》《秋》,他的《雾》《雨》《电》,一直到他前些年的《随想录》,他的一千三百多万字当中,有相当多的都融化在我们血液当中。

  王蒙(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巴老他是一个巨大的存在,也是文学的存在,也是道义的存在,也是社会的存在。

  张锲(中国作家协会名誉副主席):巴老对我们就像对他的孩子一样的。巴老像是我父亲,又比我父亲更亲近的人。

  1985年一个冬日,在家中,阳光很好。

  人物介绍:巴金

  生于1903年11月25日

  27岁开始创作《家》

  75岁创作《随想录》

  1995年 摔倒在书桌前,从此卧床不起

  1999年 因肺部感染进行气管切开手术,从此不能发声

  2003年11月25日,巴金百岁


笔耕不断

  2003年 11 月9日,话剧《家》进入最后的排练阶段。这部现代文坛的经典名著七十年来被无数种方式演绎着。

  上海华东医院,《家》的作者巴金正躺在这间隔离病房里,静静的度过他的一百岁生日。因为作了气管切开手术,他已经四年无法开口说话。

  在病床上他坚持手指锻炼,希望有一天能重新拿起笔。 但从去年开始,这种锻炼无法再进行。


孩提时代

  这是一个古老的家庭,有将近二十个长辈,有三十个以上的兄弟姊妹,有四五十个男女仆人,在我渴望发展的青年的灵魂上,陈旧的观念和长辈的权威像磐石一样沉重地压下来,这是巴金印象中的家。

  1903年巴金出生在四川一个姓李的大户人家,十七年后,他离开家,二十七年后,他以自己的生活为蓝本,写出了传世名作:《家》。 这是大哥觉新,生活中的大哥也是如此,把个人的梦压在心底,永远委曲求全。 这是三弟觉慧,巴金在他的身上投射了自己,一个敢说敢闹的家庭叛逆。最终走了出去。 小说中,二哥觉民和爱人逃出了这个大家庭,生活中巴金的三哥李尧林也走了出去,但他终身未娶,在大哥去世、家庭破产后,他担起了这个家。 这是巴金十七岁离开成都时与兄弟及继母的合影。那时,家中最小的弟弟李济生五岁。

  李济生(巴金胞弟):我父亲在广元县当知县,抓到了犯人总要问,服不服,你有什么罪?不承认,用刑。用刑完了,说,谢大老爷开恩。都要磕头。挨板子还要谢开恩。还要磕头。这个都是那个时候,旧的规矩。必然有这些。巴金就觉得,为什么你挨了打,还要给大人谢开恩呢,开什么恩呢。这个问题缭绕了巴金一生。

  张锲(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有一次,我带着我小女儿看望巴老。我家苗苗突然想起来问巴老一句话,说爷爷,有的同学们说我长得丑,你看我长得丑吗?巴老很高兴地说,苗苗你不丑,你长得很漂亮,我女儿特别高兴,那个时候她才8、9岁吧,趴地下给巴老磕了一个头,巴老说快起来快起来,我一生最怕给人家磕头,我从小在家里时候,每逢过年过节,人们叫我磕头我就反对。然后他就跟她讲,说苗苗你记住,长大之后,永远不要向任何人下跪。


灯不灭

  二十世纪初,皇帝倒了,这个有五千年历史的封建大家庭跌跌撞撞进入了民国。像巴金这样的富家少爷也有机会进洋学堂、读外语,接受西方最新的思想,中国人开始剪辫子,但思想的辫子不容易去除。这是一个彷徨的时代,最先觉醒的人也许最痛苦。 巴金人生道路的改变,源于五四新文化运动,1919年5月,北京爆发爱国学生运动,从那时起,德谟克拉西、克鲁泡特金一大批代表西方先进思想的拗口名词在四川年轻人中流传,从那时起,一个自由平等的新世界出现在巴金的梦中,并且再也没有消失。

  现在,成都的通顺街已经看不见《家》昔日的模样,门前的石狮子,照壁上的朱红色大字,早已经被岁月剥蚀,但文学意义上的巴金故居没有消失。

  这是1956年拍摄的电影《家》。孙道临扮演高家大少爷觉新的孙道临。

  孙道临(表演艺术家):当时这个戏里头,很多人物都使人感觉到要流泪,包括觉新在内。我们当时我演那个觉新在怎么处理上,大家也有一些争论,就是觉新这么怯懦,值不值得同情的问题。后来巴金同志讲得很清楚,主要这个戏,是指向垂死的封建制度,大家都知道过去,所谓一个老人死了,他有孙子的话,就是承重孙,什么叫承重孙,就是整个家庭,将来发展的重担都在他身上,所以他是在这种教育之下长大的。

  1956年,巴金来到电影剧组,孙道临还记得他说过的一句话:家是茅屋底下一头猪,但一个人能对整个封建制度负责吗?他爱他的家人,他也恨这个家。

  解说:这是巴金与大哥李尧枚在30年代的合影。大哥的命运和小说中的觉新如出一辙、他喜欢化学,梦想着去北京上大学,并且和巴金的一位表姐产生了若有若无的爱情。但他最终放弃了这一切,巴金亲眼看见父亲通过抓阄给大哥选了一个妻子。

  面对家庭各房之间的明争暗斗,作为承重孙的大哥只有一个办法,处处让步来换取暂时的平静生活。儿子死后,他的精神出现异常。 1938年家庭破产,大哥不堪重负,服毒自杀。

  八十年前,二十岁的巴金来到上海。在上海的里弄里,这个四川少年窗前的灯整夜亮着,大哥的受苦像一根鞭子在后面鞭打着他。不爱说话的巴金在纸上倾吐着自己内心的情感 。三十年代的上海是个不夜之城,不眠之夜,他羡慕那些毫无心事进入梦乡的人。

  李济生(巴金的胞弟):他并不想当作家,他一心想干革命,要为人民大众做点事情,但是他又不长于讲话 ,又不能演说,怎么办?他又不长于这些,所以他的朋友有些人去办学校,他去做啥,他还得写作,他就靠写作来吐露他心声,一写作就成名了。

  1933年,长篇小说《激流三部曲》开始在上海著名的时报连载。在引言中巴金写道:我们为什么要有这生命?为的是来征服它。年轻的巴金征服了整个文坛。这部30万字的作品,是巴金文学生涯的巅峰之作。那年,巴金刚满28岁。他没有想到,个人的痛苦和梦想得到了无数人的共鸣,那时,无数青年捧着家,走出家庭投身革命。

  孙道临:30年代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文学,那时候看了《家》的小说,看了以后泪流不止,非常激动,感觉到这个作品,当时可以说是最使我感动的一个。

  余华(作家):我还是少年时期,就是读的是《家》的电影的连环画,,偷偷地在读的,是属于毒草,当时读完以后伤心了很长时间。70年代末,就是很多外国文学名著和中国现代的文学作品重新出版,我一大早就排队,领那个书票,领到一张书票就可以买两本书,另外那本什么书我已经忘了,我印象非常深的是,有一本就是《家》。他写的是一个家庭内部的一种命运的变化,但是其实他把那个时代的动荡的命运也写出来了,包括我后来我有几部作品也是以家庭为背景的,包括像《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就是这样的。

  陈思和(复旦大学教授):我读巴金的小说就是在文革当中读的,当时我是中学生,我们当时都非常流行,我们当时对巴金崇拜得不得了。我那时候中学生,只有十三四岁的时候,我当时读了巴金一本《憩园》,我崇拜得不得了,当时民间的谣传说巴金在(上海)十六铺一个水果店里劳动,我当时自己是小孩,我当时还到十六里铺去找,到处去找,水果店里一个一个去找,会不会有巴金?我想去找找巴金。我看到巴金思想中很美丽的东西,他对人生有一个非常坚定的信仰,他对生命他有一套哲学,他这个哲学就认为,生命像朵花一样会开花,会帮助别人,我觉得有些想法是非常崇高的。

  北京景山前街的三座门,四十年代 ,一批文坛风头正健的作家在这里创办了《文学季刊》。1934年,巴金在这里读到了一份被搁置一年的话剧剧本,这是一名叫万家宝的清华大学学生写的四幕话剧《雷雨》。在三座门大街十四号的小屋里,巴金读过《雷雨》剧本后泪流满面。在他的坚持下,《文学季刊》破例用整整一期全文刊载了这部作品。将这位天才剧作家推上文学巅峰,中国现代话剧也由此宣告成熟。 那时,巴金的名望在文坛已十分显著,但他从来不掩饰自己对那些有大才华的年轻人的敬仰。

  李玉茹(曹禺夫人):他们俩相差六岁吧,(当时)都是很年轻的人,我要推你,我觉得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你觉得呢?谁都想个人要出人头地,那个时候都是这样子,但是他要无私地把别人推出去,这种友谊我觉得太难能可贵了,是佳话。曹禺这种朋友很少,能跟他说,指出他的毛病,指出他好热闹,不要让他再写应酬文章,多留点东西,这种朋友太少太少,只有巴金。

  冰心(文学家):我文人的朋友很多,说真话的人不多,就是说他们有的时候,为了说是面子的,或者说不伤感情的,他就很不…就是敷衍吧,随便那么说,就是巴金从来不,他跟谁都说真话,他对这个人的看法,他能够对这个人当面说,越是这样啊,越显得他对人的真情。

  冰心把巴金比做热水瓶,外表平静、内心火热。友情是巴金生命中的一盏明灯。照亮自己也温暖别人直到晚年,曹禺依然深情地说:老哥哥,我在你的作品中吸氧。 1942年,在重庆嘉陵江边,曹禺把巴金的小说《家》改编成话剧。巴金鼓励他,写出自己的爱和痛苦,写出自己的家,一直到晚年,他还在不断地在这位朋友的耳边说:家宝,把你心里的宝贝掏出来。

  曹禺对《家》的改编,被视为话剧的楷模,六十年来人们无数次地将它搬上舞台。无论哪个导演,无论他热烈还是含蓄,现代还是古典,都会把这一幕作为全剧的华彩乐章。

  与三少爷觉慧深深相爱的丫环鸣凤不愿接受被出卖的婚姻,投河自尽,死前,忙于写革命文章的觉慧竟毫不察觉,这是《家》中令无数人流泪的一幕。巴金说:我的生活里不曾有过鸣凤,我的幻梦中也没有安定的生活与温暖的家庭。他的小说常常流露这样的思想:冷酷的社会中,爱只会成为背负不动的十字架。在青年巴金看来,一个完美的革命者对爱情应该像一株枯树那样没有感觉。他说,我宁愿一个人孤独地去经历人世的风波。

  巴金的独身主义主张后来发生改变,1936年,他遇见了萧珊。这位眼睛像星星一样亮的女子,是巴金生命中惟一的爱侣。

  儿子李小棠笔名李晓,是当代优秀的小说作家,女儿李小林继承了父亲的编辑事业,担任《收获》的副主编,这家大型文学刊物一直遵循着巴老的愿望,不做广告,只靠读者养活。

  这是 1962 年一个初夏的早晨,曾经把家视为负担的巴金品尝到家的温暖,而新中国这个由四万万人组成的大家庭也给巴金带来了全新的感觉。

  这种平静的生活没有长久,在五六十年代频繁的政治运动中,身居高位的巴金如履薄冰。

  陈思和:他也担心自己一旦失去了这样一个比较好的生活,然后会牵连到家庭、子女等等,所以他一直非常担心,他就处于这样一个一面自己很害怕,一面看到别人牺牲了,他又有点庆幸,这次我总算躲过去了,是这样的情况,所以到了1958年他出《巴金文集》十四卷的时候,他把他以前的作品全部改了,凡是留下他过去,那种信仰宣传的,他全部划掉,全部改掉,有几个改得非常大,有些改动改得非常大,到了60年代以后,他就一直写检讨,他有什么问题,比如写了一篇文章马上被人否定,一个读者来信,报纸上一登,他马上写检讨,他一直在一个提心吊胆的,这样一个状态下面过日子的。可是这样的日子终于倒了,就是在文革,上海作家协会里面,巴金是被批斗得最厉害的一个作家了。

  那十年,他在家里偷偷地练习低头弯腰的姿势。他在批斗会上跟着众人举手高喊“打倒巴金”,那十年他只发表过一篇文章,署名为“一个读者”。

  文革,已经过去将近三十年,很多记忆变成旧货摊上收藏的古玩。似乎离生活已经遥远。李辉,人民日报编辑,多年来一直在研究探寻这一代人在特殊年代的心灵史。

  李辉(作家):我这些年,我一直对文革的资料比较感兴趣,一直到收集这方面的东西,我在潘家园也找了一些跟巴金有关的资料,和巴金本人的资料,比如说有一封巴金1967年写的一封交代,我看他两页纸交代的就是没有一个无限上纲上线的那种,就是致命的那种错误,我们现在看就是鸡毛蒜皮的事情,你比如他痛苦,1964年当时批判电影《不夜城》,那个作者是柯灵,柯灵跟他是很好的朋友,当时让他写他当时就不得不写,他就写了,写了文章之后,早上写文章发表,晚上自己还偷偷地趁着夜色到柯灵家里去,跟柯灵表示歉意,像他这样一种矛盾,这些又是朋友,他又是在当时政治局势情况下,他又不得不出来表态,巴金本质上还是比较软弱的性格,所以他还是能够忍。另外他开始确实认为自己是错了,他这个转折点应该是在萧珊,在他夫人去世。


群众怀念巴老

  多年后巴金这样回忆他们共同走过的三十年,在那些年代,每当我落在困苦的境地,她总是亲切地在我的耳边说:不要难过,我不会离开你,我在你的身边,只有在最后一次进手术室之前她才说过这样一句:我们要分别了。

  李济生:这个刺激是太大了,这个是太大了。你想想看萧珊有什么,白尽义务,又没有拿工资,为《收获》、为《上海文学》当义务编辑,组稿。文化大革命斗得那么厉害,扫街、扫地,她又不是职员,又不是什么,又没有拿过工资,又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就是因为她是黑老K的老婆。

  在生命的最后几年,备受摧残的萧珊整天活在对丈夫的担心之中,1972年,萧珊死于肺癌。临终前巴金没能赶到她的床前,她的葬礼也很冷清。

  马绍弥(巴金养子):后来李小林(巴金的女儿)就告诉我,说你陪着爸爸,不许哭,说你一哭的话爸爸就控制不住,我觉得确实咬牙我挺下来。当时我没哭,但是我回去眼睛都肿了。巴老一直见到李伯母(萧珊)灵床推出来以后,他真是想捶胸顿足地痛哭一通,但也憋住了。

  话剧《家》的片段

  觉新:珏,你还记得我们说过的笑话吗?等我们到了七十、八十。

  瑞珏:我也正想着这事呢。等我们到了七十、八十,儿子媳妇站这边,女儿和姑爷站这边。呀,这不是杜鹃在叫吗?

  觉新:冬天的杜鹃是不会叫的。

  瑞珏:明宣,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来的夜晚杜鹃在湖边上叫吗?

  觉新:我记得,我记得。那是春天刚刚开头。

  瑞珏:是啊,春天刚刚开头。

  觉新:可现在是冬天了。

  瑞珏:冬天也有尽了的时候,可我现在……

  萧珊的骨灰,一直放在巴金的床前,1978年 8 月 13 日,萧珊六周年忌日,75 岁的巴金开始写一份沉重的遗嘱:《随想录》。

  李辉:写《随想录》的时候,巴金说自己才突然发现自己也是觉新。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像他所想像的那样,能够像觉慧那样勇敢,那样大胆。因为觉新这个形象给青年人形象,就是激励青年人走出家庭,就是大胆,就是勇敢,而巴金认为自己在50年代、60年代那个时候,跟觉新一样委曲求全。

  文革中曾经是作协主席的巴金在上海作协的厨房里劳动,碰见常常要自报罪行,有一天他听到传达室的老朱说:我是劳动人民,巴金说,我多么羡慕他,有过一个时候,我真的相信样板戏才是文艺,其余全是废品。我丧失了是非观念,我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我只是唯唯诺诺,不知能不能活下去。

  李辉:自己追求的这种理想的东西,怎么自己反倒没做到呢?自己一再在文章里面表白的东西,自己为什么没做到呢?像这一点加深他良心的谴责。所以在文革一结束,很多作家都开始重新写文章,但是巴金是第一个,而且是最全面地反省自己的。

  话剧《家》片段

  觉慧:大哥,生活是要自己征服的,你应该乐观,你必须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任何事情都没有太晚的时候。你要大胆、大胆、大胆啊。

  巴金在晚年的文章,大多是这样写成的:每天早晨在搀扶下开始一天的工作。始于20世纪80年代的帕金森氏症,使他握笔困难,十年,这位八旬老人用发僵的手以每天两三百字的速度完成了自己42万字的遗嘱。

  巴金:主要因为我自己犯了很多错误,因为我自己有一段时期,脑子发昏,我觉得我做了很多自己后来感到痛苦的、自己感到悔恨的事情,所以回想起来,我就不能容忍自己,不能宽恕自己。我首先要把自己解剖清理一番。为什么发生这样的思想,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行动。

  余华(作家):他是一个在精神上是一个很勇敢的人,我读完《随想录》我有一个很强烈的感受,我觉得巴金是我们中国文学的良心。

  王蒙(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随想当》它边有一种自省的精神,他也反省他自己,当一个风暴,一个风浪吹来的时候,有哪些地方做得并不好,哪些地方反映了我们人性上的一些弱点,这些地方他也都有一种开创性。

  建造中国现代文学馆,是巴金晚年倾尽全力为中国文学建造的一个家,这位历经世纪沧桑老人,依然相信文学可以让人更纯洁、更善良、对别人更有用。只是,他已经无法亲自推开这扇大门了。 文学馆的大门上印着巴金的手模,每当人们推开这扇门,仿佛都在与他静静地握手。今天,我们送别巴金老人。

责编:陈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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