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国际 www.cctv.com 2005年07月25日 19:37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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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TV.com消息(东方时空):
她原为台湾民进党文宣部主任,后来退出了民进党。
陈文茜:我就想做民族大事,民族大事是什么,就是两岸。
她是台湾著名政治评论员和节目主持人,她对陈水扁及“台独”言行口诛笔伐 ,虽屡遭打击和恐吓,毫不退却。
陈文茜:我觉得我不说就表示我最后连最起码的一点自我都放弃掉了。
她特立独行,舌灿莲花,锋芒毕露,文采出众,被台湾媒体称为台湾地区“最有影响力、最有智慧的女人”。
陈文茜
1958年生于台湾台中
1980年毕业于台湾大学法律系
1995~1998年任台湾民进党文宣部主任
2001年起任台湾著名政治评论节目《文茜小妹大》主持人
2005年起任香港凤凰卫视《解码陈文茜》
著有《文茜咏叹调》
《只怕陈文茜》
《文茜半生缘》
白岩松:特别不容易在台北采访文茜,其实有的时候会隔很远会看你的节目的一些直播,然后就看到你的装束的变化,也像你的这个语言一样非常地具有新意。每次会特别考虑出镜时候的形象吗?
陈文茜:没有,就随心所欲。其实女人你要是很刻意装扮,那个刻意装扮出来的东西就不好玩。因为就是我生性如此,就是我小时候认识我的人会觉得我现在已经很收敛了,我的头发染了七个颜色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当“朋克”文化刚刚起来的时候。
白岩松:其实好多人会觉得可能天生就会有一种概念,觉得比如说当政治和女性连接一起的时候,这个女性就会被模式化。头发应该相对短一点,然后应该穿的是职业装,然后笑容一般不会特别地剧烈等等。但是在陈文茜的身上这一切都被打破。
陈文茜:我那个时候不是头发短,我是裙子穿得很短的问题。穿马靴、穿短裙,所以我注意到大多数的女人,她从政的第一步就是先否认我是个女的。我先把我的整个外表、我的服装,都让大家忘记我是个女人。然后顶好,你不在我的性别里上做文章所以你因此可以承认我的专业性、我的严肃性、我的代表性,就是有些人她其实是有办法跟社会体制做某一种妥协,然后她在那个妥协里头她还很有生命的毅力。我不是的,就是说即使我想向你妥协,可是一旦妥协我就完了,我的创意也没了,我的才气也没了,我的快乐也没有了,我的坚定力量也没了,我的自信也没了。所以对我来讲,这不是说我刻意、我嚣张、我不管大家,我就只能说在所有我可以扮演的角色里头,我就是很自然,我非如此不可。
〔解说〕 陈文茜1958年生于台湾,1980年毕业于台湾大学法律系,1987年离开台湾赴美,1995年返台后,担任民进党文宣部主任,在此期间的一年多时间内,陈文茜为扩大民进党的知名度做了很多工作。此后陈文茜还担任过民进党主席特别助理、青年部主任等职。后因陈文茜等人的社会和解、反“台独”等主张为民进党内的“台独”势力所不容,且屡遭陈水扁打击和排挤,1999年3月,陈文茜退出民进党。
白岩松:其实最早的一个变化来自于当时你从民进党突然退党,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是什么刺激了你?
陈文茜:我从一个民主的概念自由的概念跟他们合作,到他觉得要本土化,我也同意,到后来族群我不同意,到后来我们站在第一线上,要求正视两岸问题跟族群问题的时候,我变成他们天天地下电台用各种骂女人的脏字侮辱的对象长达三四年。以前你觉得你是为了理想牺牲,我后来离开台湾民进党的时候,我像一个受虐的妇女的心情。
〔解说〕 退出民进党后,陈文茜在台湾地区多家媒体开辟专栏和专题节目,并出版多部专著,批评陈水扁在民进党内的专横,揭露 “台独”理念对台湾社会的危害,陈文茜被台湾舆论称为是“打击陈水扁政权”的专家,陈文茜也因此招致民进党的嫉恨,甚至有人对她进行人身污蔑和恐吓。2001年7月,陈文茜在台湾中天电视台主持了一档新节目,叫“文茜小妹大”,并陆续在中视、东森电视台播出。节目开办以来,反响强烈,收视率一直位居各电视台前列。
白岩松:大陆比如说有很多的观众通过他们的渠道,包括很多的媒体人也会注意到你在台湾不停地说话,因为各种各样的节目其实文茜都经常地会出现。有的时候听别人说话是跟这三个“解”是有关的。要么解闷,听听大家说什么;要么解气,说得过瘾;我平常这话我说不出来,要么是希望解决;你觉得这三个“解”里头哪些人是听文茜的时候最多的选项。
陈文茜:我觉得前两个解决以前很多,现在越来越少。台湾大多数的人因为他的资讯非常本地化,他不是本土化是本地化到可怕的地步,他连国际发生什么事情,大多数都不太晓得,然后每天追逐非常综艺的。
白岩松:这几天我已经感受到了
陈文茜:有一个艺人自杀死亡了,他可以闹个二十几天,比宋楚瑜访问大陆来得重要。所以台湾是个马戏团,它不是一个很多人说它热衷政治,它不是这样,它热衷综艺。我自己会觉得说可是这些人他该知道什么,他不能不知道大陆发展的事情,他跟大陆对于大陆所有的资讯越隔阂,其实那个心里的距离、文化的距离、感情的距离就越来越远。然后他对世界的了解越来越说少。他固步自封、自以为是,在很多错误判断的偏见就会不断地重复。就像我自己现在就会觉得说我应该多说一些话、多做一些节目,甚至每一个星期固定地把大陆当地很多各个地方发生不同的事情让台湾人民知道,让他们觉得说他们是这个经济体系的一部分。
〔解说〕在台湾,除了主持电视节目外,陈文茜还出版了多本专著,针砭时弊、主张公道,引起了社会舆论的广泛关注。
从2005年开始,陈文茜客座香港凤凰卫视,主持了一档名叫“解码陈文茜”的新节目,每期节目都对台湾政坛以及两岸关系发表独到的见解,成为凤凰卫视的一档主打节目。
白岩松:我也听到一个最新的一句话,这是文茜说的,说我不应该只让2300万的台湾百姓认识,我也应该让大陆的13亿人都认识。是不是因为觉得,在这面做好多事情已经做到头了,也许换一个方向去做,也同样可以去促成你希望促成的很多事情?
陈文茜:几个原因:一个是年龄,而且第二是台湾的事。也就是重复性,台湾现在就是一个停滞的社会,所有的政治、经济、社会现象全部都停滞在那里了。那它停在那里,可是我岁月一天一天老,我不如我二十几岁我还跟着它停滞也就算了对不对,我已经到一个年龄了,我说我人生还可以在某些事情上可以比较有它的发挥。就那么十年,我把这个十年消耗给停滞的那群人,等到他想通了我已经完蛋了,是这样吗,还是我把这十年花在我觉得比较有意义的、有未来性的事情上。我觉得了到了这个年龄,到了台湾这个时局,其实这年头全球化跟整个中国的崛起,大陆的崛起,你也没有必要死守一个小岛。所以我就把自己的所有的像我二十几岁所关切的重点慢慢转移,给我一个感觉你好像重新年轻了,你觉得你好像又变成第二个人生、第二个童年、第二个开始,有好处,这对中年人绝对有好处的。
白岩松:当然这你谈的是自己,但是毕竟要通过媒体,通过文章的这种方式,因为在大陆这些杂志上,现在会偶尔看到你的文章,而且这个密度在逐渐地加密,然后另外去凤凰做节目,包括连宋行的时候,你会在大陆的媒体也经常地露面,可以说陈文茜来了,面对大陆她来了。你希望带来什么,你希望对大陆的观众读者都说什么?
陈文茜:其实我就是一个一直想要把自己跟历史有关的人,所以我就想做民族大事,民族大事是什么,就是两岸。这是我的一个想法,就是我在两岸谈判里头扮演一些角色,然后在这个角色里头我希望能够把一个两岸里头的某些桥梁、某些成见,把桥梁建立起来,把成见抛在旁边。我觉得它对我来讲作为如果它的定义叫做政治,它是一个历史性的政治,而对我而言是有意义的政治,我觉得我对它充满了幻想、对它充满了热情、对它充满了这种就是那种你愿意献身的那种愿望。所以那个时候好像你觉得说你牺牲自己是一个小事。
白岩松:有一天,在我们还都没有年老的时候,甚至比我们想像得快一点,海峡两岸的问题得到了很好的解决,并且双方都接受了,你会热泪盈眶吗?
陈文茜:会啊,我看连先生到北京去就已经是了。我其实是一个很容易被历史,历史性,就是很容易被历史性这三个字迷恋的人,就是会被那个东西感动,所以到北京去我会感动。
白岩松:文茜特别喜欢北京是吧?
陈文茜:当然,而且我觉得北京对我来讲,它不是一个城市,它像一个男人。脸上有很多沧桑的表情,想到它的悲情,就觉得因为它特别迷人,可是又觉得它很倔强,可是又看到它的柳树跟运河觉得它又很温柔。
白岩松:可能文茜会因为节目,会因为政治的历史很长,可能会被很多的人用强人各种各样的词汇去给罗列,可是今天我们聊天完了之后,我的最大的一个词汇是也许可以把诗人这样的一个在台湾已经很稀少的词给你,会不会对。
陈文茜:希望如此,因为希望如此,我最怕人家摆在我前面一个牌子,叫做政治评论家。好像我也很难抗拒这个称号,不过可是有一个说法供您做参考,有一次有一个人说,如果我死的时候他就会这么帮我写墓碑,她是一个无法归类的人,我就跟他说不会,我的墓碑就写她是陈文茜就好了。
责编:闫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