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开了，美国的“民主峰会”，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武侠迷都知道，江湖之中但凡要搞什么劳什子的武林大会，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广发英雄帖的帮派明面上说的是为了匡扶正道、铲除邪教之类云云，心里想的却是一统江湖、独霸天下，其他与会各大门派亦各有算盘、各怀鬼胎。说的是要搞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一番刀光剑影、明争暗斗之后，往往最后是四分五裂、一败涂地的大会。

　　美国即将开演的所谓“民主峰会”大约就是这么一出可以预见的闹剧。

　　主持召开民主峰会的美国俨然一副“民主盟主”的姿态。美国作为“西方老大”，近年来虽然内外伤不少、功力有所退步，但论起拳头，无疑还是最硬的。可既然叫“民主峰会”，比的不是实力大小，而是民主能力的优劣。要想当老大号令群雄，恐怕先得展示下自己的民主成色如何。

　　Democracy（民主）一词来源于古希腊语demokratia，拆开来是demos（人民）和krotos（统治），民主就是所谓“人民的统治”。

　　古希腊雅典执政官伯里克利声称：“我们的制度之所以名为民主制度，因为它不是顾全少数人的利益，而是顾全多数人的利益。”

　　那让我们来看一看美国的“民主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你一票我一票，总统明天就出道？美国大选看似是一场全民狂欢的平民选秀，实则是权贵资本的金钱游戏。有人统计过，二战后当选的14个美国总统中，只有杜鲁门一人的净资产峰值不足百万，其他总统不少都是千万甚至亿万富翁。“带资进组”只是第一步，要想赢得大选，这点家底还不够烧。

　　美国媒体自己就揭了老底：2020年美国大选“烧钱”再创新高，总统和国会候选人选举花费预计超过140亿美元，是2016年大选的2倍还多。这些钱大部分来自企业财团。“美国响应政治中心”披露，在2020年大选拜登、特朗普获得的政治捐款中，大额捐款分别占61%、54.7%。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政客们行走江湖也深谙投桃报李之道。大企业为政客提供竞选资金，政客利用资金游说民众、四处拉票，上台后再通过减税、采购等“政策大礼包”回报各路“金主爸爸”，同时也为自己下台后通过“旋转门”找好下家铺路。

　　1863年，时任美国总统林肯在著名的葛底斯堡演说中，提出了“民有、民治、民享”。权贵阶层就这样在幕后悄然无声完成利益置换，手握选票的普通选民某种程度上只是这场热闹民主大戏的“工具人”。无怪乎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斯蒂格利茨十年前就曾讥讽美国的“民有、民治、民享”的民主制度已经演变成了“1%的人有、1%的人治、1%的人享”。

　　一些政治学家认为两党制下会出现“政党趋中化”的现象。意思是说，由于两党各自“粉丝”群体相对稳定，决定选举胜负的是中间选民。

　　为了争取这些人“路转粉”，两党的政治主张会日益温和、趋同。1968年竞选美国总统的独立候选人华莱士曾说，民主党、共和党没有一毛钱区别。但近些年两党没有越走越近，反而渐行渐远。

　　为了迎合各自“铁粉”偏好，两党政治主张愈加极化，中间选民被挤压、被忽视，这就与民主代表多数人利益的本质要求相背离了。有民调显示，在过去二十多年间，两党对对方的敌视程度上升了400%，美国已成为世界上政治极化最严重的国家。

　　这种趋势转变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方面，20世纪70年代以来，美国两党党内候选人提名由党团会议主导变为直接初选产生，这一定程度加剧了两党的民粹化、极端化。

　　另一方面，互联网特别是社交媒体的崛起，容易形成“信息茧房”，放大群体极化效应，进一步加速政党极化。此外，两党费尽心机搞于己有利的选区重划也使得“蓝州更蓝、红州更红”。林肯总统曾说，分裂之家不能持久。美国这栋分裂的大厦还能支撑多久呢？

　　理想中的多党、两党派民主制度是一个田径赛，不同党派在相互竞争中“更快、更高、更强”；但现实是美式民主已沦为驴象拔河赛，左右两派在长期拉锯中僵持不下。

　　美国知名专栏作家弗里德曼就尖锐指出，美国制度的设计初衷是为了避免权力过于集中，却使得谁也无法获得足够的权力作出重要决定。更糟的是，在党争激烈背景下，权力制衡已经异化为“否决政治”，你支持的我就反对、为了反对而反对；不是思考如何提高自身，而是想着如何拉踩对手。少数获得两党支持的法案也免不了一番漫长的斗争和妥协过程，造成决策的极端低效。美国国会有一个神奇的“费力把事拖”程序（filibuster，冗长辩论），就是参议员通过冗长发言等方式阻碍一项提案得到表决，而100个席位的参议院中必须有60名议员现场提出制止，才能终结阻挠、恢复议事。

　　臭名昭著的共和党反华议员克鲁兹曾不间断地讲了21个小时零19分钟来拖延奥巴马的医改计划。演说到后来，克鲁兹干脆胡言乱语，一会儿朗读儿童读物《绿鸡蛋和火腿》，一会儿引用真人秀《鸭子王朝》对白，还模仿《星球大战》中黑武士的腔调说话。

　　这似乎是美式民主的一个缩影——它已逐渐成为一个荒诞、冗长、无意义的表演，以形式民主取代实质民主，以程序正义取代结果正义，空有民主名义，而无民主内涵。《经济学人》“民主指数”和德国维尔茨堡大学“民主矩阵”分别为美国贴上“缺陷民主”和“不足民主”的标签。

　　美国民主自身沉疴难起，还对外强行输出“带病的民主”，造成他国的混乱或危机。丹麦民主联盟基金会“民主认知指数”项目研究显示，44%的受访者认为美国对本国民主构成威胁。所谓“民主灯塔”没有“照亮别人”，反而四处“放火”，给阿富汗、伊拉克、叙利亚等国多少无辜百姓带来沉痛灾难。

高举燃烧瓶，紧握小键盘，通过社交媒体煽动暴力和动乱，这是哪门子的美式民主？ （插画 ｜ 乌合麒麟团队）

　　民主是个好东西，是大家的事大家商量着来办。但美国的民主已然走样变味。

　　世界上有230多个国家和地区，美国将之一分为二，邀请110家参会，似乎受邀、与会的就是“民主自由”的“武林正道”，未受邀的就是“专制威权”的“旁门歪道”。由美国一方来决定其他国家是否民主，本身就不是民主，而是霸道。

　　近年来，美国金钱政治、身份政治、政党对立、政治极化、社会撕裂、种族矛盾、贫富分化等问题愈演愈烈。

　　美国借民主的外壳要做的是霸主，维护民主是假，巩固霸权是真。在应对新冠疫情失败、国会山骚乱、喀布尔大溃败这三大标志性事件将美国民主最后的遮羞布扯下之后，美国还妄图召开一场大会号令天下、重振荣光，宛如自欺欺人的皇帝执意身着“新装”赤身游街，着实滑稽可笑。

　　如果真要论“道”，在全球化的时代，相互尊重、求同存异、开放包容、合作共赢才是正道。重拾冷战思维，搞意识形态斗争、二元对立、阵营对抗是邪道、歪道，注定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