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忘的平安夜
临行前,我答应24日回港陪她度圣诞。当我在下午四时多抵达医院,发觉气氛很有点异样,当时陪着她的有契妈(何冠昌太太)苏小姐,连炎辉,每个人都好像“有些事情”。不知道是否由于医生替她用了镇静剂和止痛药,阿梅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如果你大声跟她说话,她会醒一会儿,然后又再入睡。我度过了一生最难忘的平安夜。医生告诉我们:“梅小姐的情况不太好,但我们已经出动每个部门最好的医生,我们一直抢救她的每一部分,这是紧要关头,很多事情都要看这几天了。”我看着医生替阿梅插喉,真是心都碎了,因为之前她只需要吊营养水,若果不是危急,也不会替她插喉,我知道这是惟一的,也是最好的方法给她营养和增强抵抗力。
我是如此的疼爱她。如果我不是一个非常镇定、理智的人,如果我稍微冲动,我会宁愿就此死掉,有什么比爱莫能助更难过?看着自己一手培植了这么多年的人受这样的苦,我一点也帮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