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川县城中心,搭起了“四川省纪念‘5·12’特大地震一周年”的牌坊。
文/本报特派四川记者林洪浩、周祚
图/本报特派四川记者杜江
4月20日,离“5·12大地震”一周年已不到一个月时间,北川县城新址正热火朝天地建设,北川正在喧闹中重生。但冯翔选择了停步,这位北川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凌晨时分匆匆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冯翔的离去让我们不得不联想起半年前以同一方式告别的董玉飞。同样是北川县的干部,同样是八级地震中的幸存者,同样是遭受丧子之痛,同样是在灾后拼命忘我地工作,两人的结局亦相似得令人心碎。
在北川的十几天当中,在采访不同的北川干部过程中,我们默默地观察这一特殊的群体:在繁重超负荷的重建工作前,他们没日没夜地扑在岗位上;拖着疲惫之躯回到家中,又暗自垂泪思念遇难的亲人,这一切,使得北川的干部们在重压的煎熬下艰难前行。
我们不禁要问,几年后,当一座全新的北川新县城在安昌崛起时,北川人心灵家园的重建又能否与之同步?
现状
北川干部压力重重:
工作繁忙回家又难忘亲人
到底是什么一直在困扰着北川的干部们呢?北川县妇联副主席母志艳向记者说,这一年来压在北川干部心头上有“三座大山”,分别是丧亲之痛、繁重的工作任务以及沉重的生活压力。
难忘丧亲之痛
在地震中失去丈夫的母志艳,这一年来一直拒绝重组家庭,她觉得再也找不到像她遇难的丈夫那么好的男人,所以干脆不想这码事,这辈子就打算把孩子抚养大就心满意足了。
对北川县文化旅游局的副局长张云珍而言,丧亲之痛尤其痛彻心肺。今年33岁的张云珍是北川县首位引进的硕士研究生,2007年她来到北川工作后,把在重庆教书的丈夫也调到北川矛坝中学,地震夺去了她的丈夫与爱女的生命。对此,张云珍的心里一直十分自责,她对记者说如果丈夫与女儿不跟她来北川,也就不会面临这样的惨剧。
工作任务繁重
一方面是悲痛亲人的离去,另一方面就是北川重建当中繁重的工作任务。“北川的干部累得很,从来就没什么正常的休息,即使给你放假,身体在休息了,但心里一样是没法休息。”谈起地震前与地震后的生活,母志艳用“两个世界来比喻”,“地震前我从来没觉得上班累过,每天都过得很快很简单。地震后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一个新县城要重建,像妇联这样的算是相对闲的单位,工作量都比地震前多了四五倍。”
张云珍还提到,除了常规的工作外,身处文化旅游局这样的部门,她从地震后已经陪过很多批来访领导与专家进山去考察。“我都恨不得将自己砍成几半来用。”
生活压力沉重
除了丧亲与工作的压力外,还有生活压力的沉重。“像我的家庭,以前有丈夫在,觉得天塌下来还有他在顶着,现在什么都要靠我一个人去面对,上有老人下有小孩。此前攒了点钱在县城里买套房子,地震一来什么都没有了。虽然已是副科级别,但每个月工资扣完住房公积金,也就900多块,生活上的压力是前所未有。”母志艳一脸无奈。
专访
北川县委组织部部长:
“我给北川干部打满分”
“地震后抗震救灾,冲在最前面的是干部,安置群众靠的是干部,北川要重建新县城更要依赖这支干部队伍,他们是北川的精英与骄傲。”王理效,北川县委常委、组织部长,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用了三个特别来形容北川的干部,“北川的干部通过这一年的抗震救灾、群众安置、灾区重建这几个阶段,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奉献,特别能忍耐。干部队伍90%以上都承受着失去亲人的巨大痛苦,但他们仍然奋战在工作第一线,他们心理上的压力是显而易见的。”王理效认为,如果让他来给北川干部打分,他会打满分,甚至在某种程度来讲,还可以往上再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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