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青:香榭丽舍它因为是归结到一个凯旋门,又从凯旋门这儿出来,我们没有凯旋门,不是那个结构,单拿一条大街过来。
赵忠祥:不是,我刚才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它实际上把他作为城市美化,当年一个典型产物,那么如果你去批判抵制他们,应该在一二百年的时间把它铲平,我们从来,这不正好像您所说的,把它改变一下,问题是现在不但没有去把他铲平去把它改变,而且我们作为国外的旅游者首先要参观的就那儿呀,
俞孔坚:就是因为那个事,就是纪念性的,也就是说为了让你去参观,去冲击力,比如说他现在建的所有的东西,比如说埃及的金字塔,法老王的坟墓,是吧,比如说故宫,比如说各国皇帝的神权的东西,留下来的,我们都去参观。
赵忠祥:当年他不是为了你参观而建筑的。
俞孔坚:比如说凯旋门,它就是主要为了参观。
赵忠祥:故宫可不是,紫金宫根本进不去。
俞孔坚:紫金宫也是这样,它也是一个威严,也是让别人看的,皇帝绝对不愿住在紫金宫,乾隆为什么要住在后花园,住在颐和园,圆明园呢,所有皇帝真相住的,恰恰不是皇宫,故宫就是给人参观,给人看的,给朝拜者设计的,它是纪念性的,它是威严。
赵大年:威严。 俞孔坚:威严。
赵忠祥:一种皇权。
俞孔坚:皇权,香榭丽大道也好,我刚才讲的了,推得更早,神包罗广场,那是神权的代表,但是我们的城市要设计,还是要建一个神权的城市,还要是建一个王权的城市,那我们这个时代,绝对不是神权的时代,绝对不是王权的时代,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它有冲击力,它值得参观,作为旅游点是可以的,它理解城市上含义, 但绝对不是现代。
陈丹青:这是今天我们国家形态是形态,还是不能按照当时帝国的形态。
俞孔坚:完成是这样的形态,所以说那是作为文物,作为旅游点我们不反对,这是我们参观的根源,是吧。
赵忠祥:城市美化运动,现在又搬到中国来了,我想您跟这些您交流的这些市长这些决策者,领导者,怀着非善良的愿望要改善老百姓的生活,爱把这个城市建设好,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愿望,我们绝对坚决拥护它,但是有一个问题,您说成是美化,运动历史出现的一些不太好的那样一个做法,那么现在又在我们各地风行起来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俞孔坚:这个状态我简单,因为它,大家都生活城市有体会,只要我点一下大家都很清楚,比如说我刚才讲的城市景观大道,一条八车道,六车道甚至八车道,横圈整个城市。
赵忠祥:您说的太抽象了,您能不能具体的,落实的,您点一下就行?
俞孔坚:比如上海,上海的四季大道,这是典型的景观大道,我们现在还在学它,但是我在批判。
赵忠祥:您认为不好。
俞孔坚:这是绝对的错误,我认为是一个错误,片面的一个错误,比如景观大道,比如说城市的广场,城市的大广场尤其是,一棵树都没有的大广场,中国666多个城市,几乎每个广场都有,这个广场几乎没有树,白天是暴晒,晚上非常寂静,有的是在荒野的稻田里面出现一个广场。
赵忠祥:他先出现一个广场,然后再出现建筑。
俞孔坚:先放一个广场在那里。
赵忠祥:孤单单一个广场,没有什么用。
俞孔坚:没什么用,然后柱廊都是那个,完全没有考虑人的需要,完全没有考虑生态,这种现象非常严重,有的广场比北京广场还大,有的广场比北京天安门广场还大。
赵忠祥:我去过那么城市,但是我没有发现问题,为什么呢,他是用一个专业的眼光来看这个问题,我们有的时候看看热闹,看出什么弊端,你这一讲呢,让我受益匪浅。
俞孔坚:比如说还有呢,还有很严重的,城市的水蓄,河道你去看一看中国目前来说,都是一个河道政治之风,给河道美化,贴上水泥,给和河里的瘀泥去掉,给河里瘀泥去掉,给两边的杂草去掉,铺上草坪或鲜花,死水化,硬化,裁弯取直,把原来的自然的河流,变成一个生硬的区划。
赵忠祥:都在这么做吗?
俞孔坚:大部分都在做,目前北京可以看到,上海是这样,南方大量的城市都是搞这样的,叫区划运动。
赵忠祥:他这么做总有这么做的理由?他的理由是什么?
俞孔坚:理由,认为这是防洪。认为这个裁弯取直好啊。
赵忠祥:小的水系存在,防洪问题呀。
俞孔坚:也在讨论,第二个还是美的问题,也就是这个意思,关键的问题,他认为这是美的,认为光滑的水泥是美的,认为杂草、野草、乡土贯通认为它是不美的,认为自由的树是不美的。
赵忠祥:在城市景观当中出现一种野草丛生,它可能容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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