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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在于体制--对话《世界》组陈耀文 ●《世界》包玉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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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海湾,大军压境伊拉克;每天连线,日日直通巴格达;放眼全球,聚焦《世界》。在战争风暴一步步逼近巴格达时,让我们听听陷落于风暴中心的陈耀文主编的心声。
记者:每天早上7:30,观众打开电视机都能很准时地看到从巴格达传来的第一手资料。能不能向我们简单说一下整个《直通巴格达》的工作程序。
陈:我们这个栏目正式开通于2月10号,是以《世界》栏目创造人员为主体,《时空连线》和编辑共同参与制作。每天上午选定谈话内容,北京时间晚上8:00也就是巴格达下午3:00,在演播室做节目,连线大概20分钟左右,完了做一些加工,压缩一下,还要做一个背景小片。我是全部过程的监场人员,25期节目的播出带每天晚上都是由我接手送,基本上送的时间,审片的时间正常情况下应该在12:30到1:00之间,审完之后再做一个核查。
记者:是不是感到领导对这个栏目特别信任?
陈:对,我们感觉到《世界》栏目从开播以来,在相关的国际时事问题上有独到的分析,有独到的做节目的切入点。如果说从《直通巴格达》的节目来看,《世界》栏目常运作的一些惯性格式看,我们在相关的国际时事问题上的分析和判断大方向是正确的,甚至一些细节都已经事先预料到。国际问题有基本的规律,需要长期关注,长期跟踪。这件事没有发生,总会在某一个点上,某一个时间点上爆发出来,这样跟踪的话,等到它到来的时候,我们就会迅速反应。像现在做了很多很快的节目,比如伊拉克的事,本身有很多时间表,包括1441号决议之后提交的第一份调查报告,第二份调查报告,第三份调查报告,但是在时间推进的过程中,我们栏目两个主体策划对这些问题都有长期跟踪和研究思考,再事先依据相关的信息背景做出一个基本吻合的判断。如果我们过去判断的事情准确率都在95%以上的话,估计对下一步的预测准确率也不会一下子低到30%。这样,大家基于一个比较准确的判断,在运作节目的时候,做一些准备工作的时候,就会有的放矢,使得一些准备工作是准确的,同时做的工作量也是恰当的。《直通巴格达》也好,《焦点访谈》也好,在我们眼里都是没有慌乱,因为估计到这个时间点肯定要出这样的节目。
记者:开播到现在,能不能用一些简单的数字告诉我们这个栏目的播出情况。
陈:《直通巴格达》截止到你采访我的时候(3月14日),已经播出了25期。其中第一期最长,是38分钟。还有一期是17分钟,其他都是将近10分钟。加上《直通巴格达》,加上四期《世界》,加上四期《焦点访谈》,我们一个月里完成播出节目的总量是270分钟左右。这个时间是我们做出净节目,就是我们交出的带子。这个总量是个挺大的数字,我在《东方时空》十个年头,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见证了人类历史上一个比较大的事件,我们做的总量、深度以及面基本上是满意的。如果说打分的话,打一个95分应该是可以的。
记者:我们知道《世界》是周播的节目,而现在《直通巴格达》甚至比日播节目时间间隔还要短,您觉得是什么力量使《世界》栏目从年轻的周播节目跳到日播的节目?
陈:从表面看,周播和日播有明显的不同。日播栏目跟踪的是最快的事件。但是我们是一个只有20个人不到的小组,从《时空连线》调了几个人过来,从外面进来了几个人,但不是说所有的人都在忙得不可开交。我们做的日播栏目也只调动了我们这个组现有的三分之一力量,其余的三分之二还在做常规的周播,甚至还有超越日播和周播之外的栏目。我感觉作为一个周播栏目有周播栏目的管理格式,日播栏目有日播栏目的格式,但是中间有一个共同的东西,就是一个快速反应能力。比如形势需要在当天晚上《焦点访谈》播出,我们有应对方案;如果《东方时空》做10分钟《直通巴格达》,我们有预案;需要我们打通《东方时空》,我们也有预案。各种方案,可大可小,可快可慢,如果说现在让我们马上开通直播信号,我们认为也没有问题。大家进入一个点上了,各人都会知道,在这个点上你将会起到什么作用,都已经具体到了一个事情上。不会说再换一个人,这个位置换一个人之后就会产生另外一个思路或者另外一个格式,绝对不可能,它是按照一种管理规律走。
从小水走了以后,家里的策划老郭和我,我们俩之间有明确的分工,哪一部分是他做,哪一部分是我做,相互之间没有重合,而且沟通的方式简单清晰,使咬合的点像工业生产上的流程一样,这个点上按照任务书的形式通知通报,哪个点几点进入是清楚的,对整个事件是清楚的。这样只是需要你工作的点上去工作,不需要的点上不要干预别人的工作,使每个人的创造性在一个节目中发挥到极致,使这个产品达到标准就行了,不要去像无序的,相互之间为了一个问题反复说不清楚,没有明确的口令,没有明确的说法,使这个问题就要播出了还在讨论之中。讨论形成结论,定下来之后这种就不再讨论了。提出任何意见只当作参考,但是不干预原有的大方向,一般节目是按照已经定好的计划,而这个计划是讨论的基础上产生的,相对比较客观的东西。这种分工对于下一步我们做栏目是一个非常好的借鉴。
记者:根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每天晚上航天桥牛肉面馆都会看到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是您吗?
陈:基本上是。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候,就是吃完牛肉面喝完最后一点汤,走出牛肉面馆的门站在门口,大喊一声,那时候心里是踏实的,那时候也有一个简单的思索,今天的节目交了,今天的工作现在结束了,现在平安地回家,回家的车速不会太快,因为心里是安宁的。
记者:今天3月14日,是您43岁生日,在许愿的时候您想这个时候要点什么?
陈:我想如果我许一个愿的话,我许这样一个愿,20年以后我还能做电视工作,我还能有这样的激情,我还能熬夜,我还能配音,我还能很快地去快速地去操作编辑台。还能很香地吃一大碗牛肉面,很香地睡觉。在我过了63岁生日的时候还能是一个参与者,还能是一个操作者,甚至是一个掌控者。我觉得快乐是最重要的,我们今天做的不管怎么样,我们心里是安定的,我觉得我能参与其中,能有我一份工作,同时我能把我的思想或者我的情感传达出去,足已。
在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中,有这样一段经典的台词:体制就是这样一个东西,刚开始你会感到不习惯,讨厌它,慢慢的你就会去了解它,然后努力去适应它,最后你就会变得离不开它。《世界》虽小,无材不有,但是没有一个科学的运作体制,这些智慧的火花最终还是不能碰撞出足够大的能量来支持一个栏目的生存和发展。一个成功的新闻节目应该是质量先行,体制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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