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处看去,这幅蒙娜丽莎像的光、影、调处理,让人感到疑惑:它是否出自哪位油画大师的手笔?走近了才看清,原来它是一幅真丝绣品。它的制作者,就是这位普普通通的广州老太太,人称今天广绣第一人的陈少芳女士。
广绣是中国的四大名绣之一。古时候,它曾被用于日常服饰上的点缀,为广东人平添几分高雅华贵的气质。16世纪中叶,一位葡萄牙传教士来到广州,当看到人们穿的绣花鞋时,惊叹为“绝妙的艺术品”。
对广绣十分青睐的英国女皇伊丽莎白一世,曾专门派人到广州订绣耶稣像和国王像,还在宫廷中建立起了广绣作坊。不难想象广绣对世界刺绣产生过重大影响。
陈少芳:我入广绣这一行已经是(19)62年的事了,当时我在广州美术毕业,国家分配我到了广州市工艺美术研究所,研究所里边有很多种特艺,其中有牙雕、玉雕还有木雕、玻璃刻花,刺绣,后来其他各项我都干过了,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刺绣。
学美术出身的陈少芳尝试着把一些绘画的元素揉入刺绣当中,她把绣花针当作画笔,五彩的丝线做颜料,开始了一种全新的创作。
陈少芳:在广绣里面,色彩的运用是很夸张的,而且对比很强烈,这是广绣用色的特点,在这个孔雀里边呢我们处理这个孔雀翎,我们就夸张它的色度,你看这里头是金黄颜色,一直变化到这里头时候在暗面的时候,我们就夸张它为深红颜色,这个深红颜色在现实里面是没有的。
凭借超凡的想象力和毅力,陈少芳一针一线地专心研究,她把中西绘画、立体透视等表现手法也融入刺绣中,丰富了传统广绣的艺术语言,她的作品呈现出与众不同的魅力。说起这幅作品,还有一段小故事。1978年在北京展出时,曾受到国家领导人邓小平的喜爱,他在展品前伫足观赏了许久,还兴致勃勃地招呼周围的人:“快来看小鸡。”这件事在当时被广绣界传为佳话。陈少芳:“在绣一个黑的小鸡,我们从它的受光面反光面和背光面,几个面来塑造的时候,我们就用上很多环境颜色,一个小黑鸡里面我们就用上了二十多种颜色,这比传统的用色要丰富的多,因为传统绣这个小黑鸡的时候呢只是用黑的一套颜色,所以我就觉得它很不够味道,这样的话我们用上这个倾向颜色和环境颜色,就使得这个小黑鸡比传统的更加漂亮了。”在陈少芳的作品中,每一条绣纹,都凝结着她的创造。她把倾尽了大半生心血摸索总结出的一套传神绣法,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全部注入这幅“岭南锦绣”之中。
如今有越来越多的人喜爱广绣,就连她的儿子也爱上了这一行。 儿子:其实当初我还是很不情愿干这一行的,虽然说广绣在以前传统上它都是以男工为主,但是我们现在这个年代呢就不一样了,男的呢很少去绣花了,那么后来呢慢慢呢我从这个刺绣里面呢我也看出一些道道来,它确实是很美,确实是要花很多的工夫去作。
广绣,凝聚着两千多年来广东民间艺人的智慧,在新一代艺术家手中,古老的广绣技艺正在向更高的境界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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