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9月 由祖宾·梅塔指挥的意大利歌剧《图兰朵》,在北京故宫的太庙前隆重上演。这次豪华的商业演出,使众多的中国老百姓关注到意大利的歌剧艺术,其实早在这次演出的前三年,也就是1995年,中国歌剧舞剧院就在北京21世纪剧场首次上演了《图兰朵》,而这次纯粹中国版本的演出,特别邀请了当时的中央戏剧学院院长徐晓钟担任导演。
1955年,27岁的徐晓钟作为中国政府派往苏联学习的1495名留学生的一员,
到卢纳察尔斯基国立戏剧学院学习了五年戏剧。
当开始留苏考试的时候,他的一位领导就说:“你对我们老有意见,说老让你做团的工作,行政工作,不让你去做业务工作。那好,现在有一次去考留苏的机会,如果你要是能考取,我们放你去。如果你要是考不取,那以后你就不要再说这话了。”因此他当时考试的时候是背着很大的压力去的。
考试还是很严格,因为主考的是苏联专家,这里面没有任何人际关系,考完了以后,有的老师就悄悄地跟他说,祝贺你,祝贺你,因为他们可能是参加了讨论会。
他小时候是生长在一个铁路员工的家庭,因为父亲在汉口江岸车站工作,也就是后来二七大罢工的那个地方,因为那个地方有机车厂,有列车段,因此那个地区工人非常多。从小他随着他的家庭就住在江岸。
在去苏联的那个时候,大家心里都希望赶快到目的地,因此就嫌火车走得慢,希望早一点到达目的地以后开始有一个新的生活,开始新地学习。
到达目的地以后,很快他们就扎到学习里面去了,准确地讲是扎在教室里面,扎到剧场里面,不但在课堂上听这些老师教授们来给他们讲课,而且只要是晚上有空,他们就上剧院。
苏联有这么一个制度,就是戏剧学院的学生凭学生证到经理那里签字,可以免票,然后给你划一个位子,有的时候特别好的剧目几乎就没有位子,就拿站票进去看,进去以后,看哪里有空位子就可以坐,没座位他就坐在地毯上,灯一黑,他就坐下,灯一亮赶快站起来。但是他经常会跑到下面最好的座位去看,因为常有人订了座人却没来。而且它只要是场铃一响,门一关,就是再大的人物也不能再进来了。那个位子可以坐半场,绝对是保险的,所以摸到这个规律,几乎是每天晚上都去看戏。
到了礼拜天,他可以去看两台戏,也没有别的活动,也没什么别的兴趣,看一个日场,晚上再看一遍。
他的老师叫尤里·阿德桑德洛维奇扎瓦茨基,他原来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学生,后来跟着瓦赫坦戈夫一起做了很多兼容的实践。
平常要做一个作业,那是每一个同学都要有一个作业。这个作业是艾萨特的作业,或者是纽莫夫的作业,再或者是徐晓钟的作业,很自然的会感觉这是中国人的作业,还是波兰学生的作业,或者是阿尔巴尼亚学生的作业,因此互相都在较着劲儿,就希望能在课堂作业评奖的时候,自己的作业会更好一些。
每当六、七点钟从宿舍里走出来,当闻到楼房里边有炒菜、烤面包的味道的时候,他很自然地想起中国的烧饼、油条,想起中国的鱼香肉丝。当看见楼房里一盏盏灯开始亮起来的时候,他也很自然地想起北京,想起北京长安街上的路灯也开始亮了。
在过春节的时候,从莫斯科给北京打长途电话,那对他来讲是一件大事,他知道打那电话也是很不容易的,他也不能在学校里打,必须跑到电话局去打,电话局线得挂通,如果说那天晚上打电话,估计肯定就是一个晚上,两个钟头都得在那儿了。
他的电话是打到中央戏剧学院的,就是44局1498。他听到接电话的说:“你是哪里?”他说:“我是莫斯科的长途电话,我找黄意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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