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果:今年八月中旬到八月底,日本劳动省在日本举办了一个很特别的摄影展。为什么说它特别呢?因为它的被拍摄对象全部是中国女性。下面女人故事我们要为您介绍的就是拍摄这些照片的摄影师佐渡多真子。
(这些笑着的中国女人,包括我们熟知的吴仪、劳安、周迅、龚智超,以及我们司空见惯的女司机、女工程师、街边卖鸡蛋的女人等等,都是由一位叫佐渡的日本女摄影师拍摄的。在佐渡的镜头下,几乎每一个中国女人都是很自然地微笑着的。)
佐渡:我可以用两个字来表达我对中国女人的总体感觉,这两个字就是“热量”。每个人的表情所散发出的热量,可以让你感觉到中国充满了活力,比如在公司里工作的女职员,丝毫看不出她们的紧张和疲惫,这样的表情在日本是很难找到的。
(这些照片是今年年初日本劳动省委托佐渡拍摄的,意在向日本人介绍中国妇女是如何工作的。在全国妇联国际部的协助下,她用了四个月的时间拍摄了社会各个阶层一百余位中国女性,共六百张照片。这些照片从今年五月十五日开始在日本东京展出,到八月底结束。)
佐渡:这些照片令日本人大吃一惊,当然并不是我的照片拍得有多么好,而是我的镜头下的中国女人让他们吃惊,一是惊奇中国女性的吃穿用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落后于日本;二是惊奇中国女性的地位似乎比日本的高,例如在中国,女人都有工作,而在日本可不是这样的,而且在日本女人是不可能做地铁司机的。
(毕业于日本中央大学的佐渡自幼就十分喜爱摄影。此前,她曾在日本一家电影杂志社做摄影师,当时进入她镜头的都是演艺明星。一九九四年八月来北京呆了一个月之后,佐渡萌生了到北京留学的念头。)
佐渡:当年在北京呆的那一个月,使我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放松,因为在我的周围,每一个中国女人都可以自由选择生活方式,让我羡慕。在日本,女人在公司里工作,连拿个包都有约定俗成的姿势,女孩子每天上班都要以心得服装出现,并不是爱干净到了要一天换洗一次衣服的地步,只是担心同事指指点点:你看,她连衣服都没换,一定是昨天夜里没有回家。再比如说,在日本,女人结婚以后必须随夫姓,我觉得工作女性在结婚以后如果改姓,是很不方便的,比如说在工作中,人们熟悉的是你婚前的姓名,如果别人要找你查档案就很不便,包括护照、驾驶执照都要改,太麻烦了!而中国女人牛没有这样的烦恼。
(一九九五年佐渡辞职后到北京大学留学,到一九九七年毕业之前,佐渡走遍了中国的大江南北。这时候,她的镜头对准的都是普通人。)
佐渡:我在北京大学留学的时候,曾经看到一对恋人眼里的纯真感情,当时就用我的相机记录了下来。在日本,我很少看到有这种表情的恋人,可能是因为日本的年轻一代物欲太强的缘故,不过,着几年,在中国,年轻人的变化也很大,当时让我瞬间感动的那种纯真眼神已经很少见了,可真有些遗憾!
(一九九七年,佐渡从北京大学毕业以后回到日本继续从事摄影工作,后来是一件事触动了她,促使她放弃日本的工作来到了中国。)
佐渡:当时我正处于事业的高峰,可是我却迟迟不敢结婚,因为在日本,女人结婚就意味着回家做家庭主妇,放弃自己的事业。特别是有越来越多的日本女性选择上短期大学,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因为女孩子如果选择上四年制的本科大学,毕业之后,工作的时间就短一些,她要考虑结婚的年龄,如果是上短期大学,那她二十岁就毕业了,如果是二十五岁结婚的话,她可以工作五年,但是如果上四年制本科大学,二十二岁毕业,如果同样是二十五岁结婚的话,她只能工作三年了。这些让我特别想不通。
(佐渡说,在日本有越来越多的女性也选择结婚以后继续工作。但是她们往往坚持不了多久,因为日本的传统是男人不做家务,那么女人既要忙工作、又要操持家务,双重负担显得很疲惫、很劳累。)
佐渡:但是在中国就不一样了,中国向来都是双职工家庭,夫妇有各自的工作,还有各自的收入,从社会结构上来讲,男女就显得要平等一些,特别与日本不同的是,在中国的家庭了,丈夫是要帮助妻子分担家务的,比如我这次拍摄完成的“工作中的中国女性”系列照片中,印象比较深的是一个叫李明霞的杂志编辑,我在拍摄的时候进入了她的家庭,拍到了他们夫妇二人一起做饭的场面,这个给我的印象很深。夫妇二人一起去买东西,然后回到家后一起洗菜,一起做饭,涮碗被丈夫一人包揽了,而且在晚上,李明霞为了工作,还要翻国内外的报刊杂志,直到深夜,她的爱人也是全力支持她,看到他们这样幸福的家庭,我真是很羡慕,后来我了解到,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在中国还有很多很多,所以我决定到中国来工作,我实在不想放弃自己的事业。
(佐渡说,她在拍摄过程中还看到在中国很多的政府机关或是企事业单位里,女性担当领导者的比例要比日本大得多,这也说明中国女人比日本女人能干、独立。)
佐渡:在我这个“工作中的中国女性”系列中,给我留下很深印象的还有一个是摄影学校的女校长杨书娟。她和她丈夫一起开办了摄影学校,一起努力把这个学校越办越红火,特别有意思的是,杨书娟自己担任校长,她的丈夫辅佐她一起经营,这在日本是很少见的,因为在日本,夫妇一起做生意,一般都是由丈夫来承头,妻子只做辅助工作。但是在中国是看谁有能力由谁来管理,杨书娟比丈夫有能力,所以她就当校长了。
(佐渡现在在北京担任中国艺术研究院影视培训中心的顾问。她说她会在中国继续呆下去,因为她有一个计划一直在实施着,要拍摄“中国的魅力”系列作品。)
佐渡:我现在已经拍了很多照片了,我的出发点还是想让更多的日本人了解中国现在的样子,现在蓬勃发展的情况,女性题材我已经拍过了,还有像熊猫的题材日本人很感兴趣的,我也拍过了,去新疆也拍过很多内容,像驴车啊,新疆儿童啊,这些在日本都是看不到的,“中国的魅力”这个题材我还想拍的是一些个人的生活情景,以日记体的形式记录,我想它最能反映现今的中国,我会从北京出发,走遍中国,这需要很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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