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洋:与国防利器同蜕变

大国工匠 来源:央视网 A-A+

央视网消息:运-20是我国自主研制的首款大型运输机,官方代号“鲲鹏”。运-20的研制成功标志着中国大飞机设计制造能力取得突破性进展,它的身上凝聚了几代航空人的智慧和汗水。

胡洋也是“铸写”中国航空史的一员。

(中航西飞机身装配厂供图 摄影/李玉峰)

黑色的半框眼镜,不那么乌亮的头发,搭配上紧皱的眉头和娴熟的手法,胡洋常常被质疑“一把年纪怎么才结婚”。

“我是90年的。”

然而这位90后小伙儿却“业绩满满”——获得了陕西省国防科技工业劳动模范、“陕西好青年”、中航西飞“工匠”等称号。此外,他还带领着团队实现了大飞机机身数字化装配零的突破。

万事开头难。蜕变,也从不在一夜之间。

态度蜕变:从毛毛躁躁到踏实沉稳

2014年,大学刚毕业的胡洋进入中航西飞公司。初入职场对工作满怀憧憬的他却被现实“泼了一盆冷水”。

“干手工活,主要就是制孔,当时肯定是觉得不甘心、屈才了吧。”本以为可以参与更有技术含量工作的胡洋难免有些失落。

运-20因机体宽大,仅双翼翼展就有45米长,超长的机翼对密封和装配精度提出了极高的要求——每个孔的直径、凹凸、密封性都要做得一模一样,不能有一丝缺陷。

而整个运-20的机翼上需要制9万多个孔。

在一次制孔的过程中,胡洋在一个已经制过的孔上又制了一遍。“我还觉得这没啥,这两个孔就两个孔呗,修一修补一补也就能过来。”

因为他的不严谨,师父严厉批评了胡洋,告诉他飞机上任何一个小孔出现问题都可能产生裂纹,久而久之,可能导致飞机在飞行中解体。

师父的一番教诲点醒了胡洋,也让他明白,自己的工作虽然看似微不足道,却也影响着整架飞机的“命运”。于是他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样一段话:好好干事,好好干活。

“后来想想这个事儿汗毛都竖起来了,每次翻开本的时候也是能够自我提醒一下,改掉毛毛躁躁的坏习惯。”

经过这次教训,胡洋的性子慢慢沉了下来。“制造业不同于其他行业,必须得一步一个脚印。”

不久后,为提高制造效率,中航西飞决定在运-20装配中启用数字化系统,胡洋被推荐加入了培训班。

技术蜕变:从技术“小白”到业内专家

数字化装配涉及测量系统、自动控制和计算机软件等许多先进技术,是飞机制造的一次革命性变革。

胡洋作为刚接触新领域的技术“小白”,早上跟着专家在现场实践,夜晚忙着把白天的知识吃透、搞懂,找出问题,第二天继续向专家请教。在他的书桌上总会看到《从优秀到卓越》《改变世界的机器》等书籍,都是他休息间隙补充营养用的。

“感觉挑战很大,每一天你都会接触到新的事物,都会接触到新的技术,所以说就强迫自己,不停地学习,不停地进步。”胡洋清楚地知道,面对新的领域,只有脚踏实地学习,把所学的知识和工作实践相结合,才能在数字化装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现在,经验愈发丰富的胡洋总是被需要着。

“胡洋,这个零件装配不上,好像有问题,能不能检测一下具体的偏差?”“胡洋,这个机器人无法正常工作了,应该怎么操作?”“胡洋,这台设备好像有点问题,能不能来看看?”

同事们开玩笑地说,胡洋是“会72变的孙悟空”,既是解决软件BUG的工程师,又是趴在地上的机械师,还是坐在电脑前编写加工程序的程序员。他对各个项目的装配流程、操作要点和设备结构与工作原理早已烂熟于心。

成果蜕变:“他们实现了0到1的突破”

2015年底,厂里第一次启用数字化系统进行机身调姿。“第一次接手数字化装配的工作,内心是非常忐忑不安的,就是对自己心里没底。这个东西能不能做好?”回想起接手工作的那天,胡洋还会显露出一丝紧张。

调姿结束之后,厂里组织了几十人的专家团来对结果进行验收。

“结果实际上是超乎我们预料的。他们实现了0到1的一个突破。”这次工作得到了中航西飞机身装配厂厂长陈勇刚的高度赞赏。机身装配厂单元长杨理勇也表示,数字化装配工作效率高、精度准,远远超过了传统的手工作业。他的脸上满是笑容:“不服不行啊。”

(运-20 图源:中国军网)

电视画面中看似娇小的运-20实际上是起飞重量达200吨级的“大胖子”,其中机身就犹如人的腰部,连接着四肢,是全机的十字中心交点。因此机身调姿对精度要求极高,全长50米的机身,各个部位偏差不能超过0.5毫米,这就好比在一个篮球场上不能出现芝麻粒大小的误差。

而胡洋带领的团队实现了大飞机机身数字化装配零的突破,效率提高百倍的同时,精度能达到毫米级。在过去,完成中机身、后机身和机头三个部位的组装一般需要1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而现在两三个人在1天就能完成。

经胡洋双手装配的运-20,用一次次完美的表现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国家的重大任务中。“每一次听到‘胖妞’(运-20)的消息,作为它的亲历者,这种自豪感是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的。”

如今,胡洋和他的团队承担的机型越来越多,数字化装配的标准越来越高,这对他们来说也是新的挑战。胡洋认为,自己作为航空人,非常幸运能够生在这个时代,还能参与研制像运-20这样的重要型号飞机。

“我想这将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生的事业。”(文/徐也晴 校对/梁雅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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