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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威辛囚犯65年前字条纳入纪念馆珍藏(组图)

 

CCTV.com  2009年05月10日 07:05  进入复兴论坛  来源:新京报  

集中营“瓶中信”上记录了七名囚犯的监狱号、家乡和年龄。

奥斯威辛集中营的围墙上布满了铁丝网。资料图片

集中营监狱号码烙印至今残存在维希德的左臂上。

6日,幸存者萨博扎克向媒体展示当年的“瓶中信”。

  2009年5月6日,波兰,奥斯威辛集中营纪念馆。馆长皮尔特·塞文斯基主持了一个令人激动又略带哀伤的仪式———将一张写于65年前的字条纳入纪念馆的文档珍藏。这张字条写于1944年,上面记载的只有七个名字。这些被纳粹囚禁在奥斯威辛集中营的年轻人,将自己的姓名和家乡写在字条上,塞在一个瓶子里埋藏起来。如今,这封“瓶中信”成为集中营又一笔罕见的历史证据。“在那朝不保夕的苦难中,他们或许只是想留下一些痕迹,以证明自己曾在这世上存在过。”纪念馆的一位工作人员猜测。馆长塞文斯基则称赞说,“这是希望的标志,不仅瓶中信最终得见天日,信上的一些人也逃过劫难,仍然活在世上,这更让人感动。”

  2009年4月底,波兰奥斯威辛的建筑工人们正在改造一处学校校舍,当他们推倒地下室的一堵墙后,意外地发现了这封“瓶中信”。

  水泥袋上写下7人信息

  信纸实际上是水泥袋子的碎片,上面用铅笔潦草写下的七个名字依稀可辨。其中六个是波兰人,还有一个来自法国,且为犹太人。名字的前后分别标注了七人的集中营监狱号、家乡和年龄(全部是18岁到20岁)。信上还提到,犯人们被迫为集中营的长官们修筑防空堡垒。落款的日期是:1944年9月9日。

  这封信被塞到一个瓶子里,堆砌到地下室的墙壁里。二战期间,这里是奥斯威辛集中营的纳粹用来储藏食物的地窖。这几名囚犯正是趁着加固地下室的时机,小心翼翼地将瓶子藏起来的。

  “我们冒着极大的风险做这件事,必须万分谨慎。”85岁的瓦克罗·萨博扎克是这份名单上的幸存者之一。“当时,我们都感到很难熬过劫难,这么做是想留下一些信息,希望在死后人们至少能发现我们的姓名和家乡。”

  信中7人尚有3位在世

  萨博扎克6日应邀作为幸存者代表参加了“瓶中信”移交纪念馆的仪式。他说,自己在奥斯威辛集中营被关了一年半,这封信重见天日,他感到“喜悦而满意”,尽管这难免再次勾起那段痛苦岁月的记忆。

  萨博扎克说,他好像亲自将瓶子放到了墙壁里,或者往瓶子上浇过水泥。对于那段痛苦的回忆,这位85岁高龄的老人已记不清晰。

  瓶中信上的七人中,确定尚在人世的有三位,除了萨博扎克,还有来自波兰罗兹的卡兹米尔兹·泽卡斯基,以及法国的犹太人阿尔伯特·维希德。

  确定已逝世的两名波兰人是扬科维亚克和斯坦尼斯洛·杜布拉。剩下的两人,瓦尔德码·比洛则斯基和扬·贾兹克,他们的命运至今无人能知。

  奥斯威辛被称作“哀伤之城”,1940年至1945年间,德国纳粹从欧洲各地抓来犹太人、波兰人、吉卜赛人、俄罗斯人,关在这座欧洲最大的集中营里。毒气室、饥饿、疾病和奴役至少夺去了110万人的生命,其中90%是犹太人。

  第7人对信件毫不知情

  “这一切都太让我吃惊了!”当84岁的阿尔伯特·维希德从孙女口中得知奥斯威辛“瓶中信”的消息,远在法国南部小村庄生活多年的他不禁感慨万分———他甚至不知道这些波兰工友们将他的名字也写在了字条上。

  “一、二、三、四、五、六,最后是我,第七个。A12063,阿尔伯特·维希德,里昂(法国)。”老人轻轻地念着纸条。A12063,这个集中营监狱号码的烙印至今残存在他已经枯瘦的左臂上。

  维希德是一名犹太人,1924年出生在伊斯坦布尔,小时候被父母带到法国。1943年8月的一天,维希德在里昂被法国警察逮捕,“警察那天抓了好多犹太小伙子,并把我们交给德国人。”后来,他被盖世太保挑中,于1943年5月30日被遣送至奥斯威辛。

  他说,波兰工友们能说几句简单的法语,在建筑工地工作,而犹太工人负责修建工地下的地堡。白天,波兰囚犯将偷偷搞到的果酱和其他物资交给维希德,由他负责将物资藏在地下堡垒里,晚上,他们秘密来到地堡取出物资。

  作为交换,波兰人还常常带一些用剩下的肥皂块给维希德。维希德说,“我对他们很友好,我记得他们的长相,但是不知道名字。或许是想到我冒着生命危险为他们藏匿物资,他们就将我的名字也写了上去,可我自己却一点儿也不知道。”

  幸存者挨过“死亡之旅”

  随着苏联红军向波兰推进,战败的阴影在纳粹头顶盘旋。维希德被迫参加了致命的“死亡之旅”。

  就在1945年4月,“瓶中信”被隐藏后的七个月,纳粹开始疯狂屠杀奥斯威辛集中营的囚徒,并强行驱赶数万名囚徒徒步前往德国的布痕瓦尔德集中营。整个行程持续了三周,其间囚犯们没有得到任何的食物。

  在这次“死亡之旅”中,被杀害和死于寒冷、饥饿与疲劳的人不计其数,乃至于许多幸存者说,这趟旅程比他们此前多年里遭受的折磨还要痛苦。“如果战争再持续一周,我恐怕也熬不住,不会还活在这世上了。”维希德说。

  后来,维希德又被转移到捷克的一座小型集中营,在那里,他终于盼来了解放。“美国大兵把我送上一辆前往纽伦堡的卡车,我从纽伦堡搭乘火车返回法国,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1945年5月15日。”

  维希德以“大屠杀幸存者”的身份回到马赛,此后四年,他一直受到肺结核的困扰。幸运的是,维希德的家人全部躲过劫难。他在马赛做起了小生意,开始享受平静的生活。

  如今,维希德是一位退休泥瓦匠,住在普罗旺斯的一座小村庄。多年来,维希德一直和其他大屠杀幸存者保持联系,每年都要回奥斯威辛一趟。今年,和维希德一起探访集中营的是一群小学生———这是为了让下一代铭记不应忘却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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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典女士认出父亲笔迹

  奥斯威辛“瓶中信”的消息传开后,一位瑞典女士爱琳丽·扬科维亚克认出字条是父亲布罗尼斯洛·扬科维亚克的笔迹,而她的父亲已于1997年去世。

  “我认识这个笔迹,一定是我父亲的。我们把字条的笔迹和他写的其他东西做了对比,包括父亲在1945年左右写的信件和日记,所以我能百分之百地确定字条是父亲所写。”爱琳丽说。

  49岁的爱琳丽说她在字条上看到父亲的名字时“惊呆了”。她的父亲布罗尼斯洛·扬科维亚克1926年出生于波兰,1943年被抓到集中营,“1945年,父亲被解救后逃到瑞典,在瑞典遇见了我的母亲,定居结婚,有了四个孩子,我就是其中之一。”

  “父亲几乎从没对我们提过他在集中营的经历。或许那是一段太过残酷、他极不愿意回想的往事。”(吴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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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彭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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