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坛周报消息:与中国队比赛的第二天,早上看过西塞的X光报告后,我对我的助教说:“给我接西德尼,叫那个小个子来!”三个小时后,我看到戈武提着他的箱子来了,我张大嘴巴望着我的助教:“我叫你打电话给悉尼的久利,而不是里昂的西德尼(注:SIDNEY,戈武的名)!”我当时很紧张,因为上届世界杯法国队就是因为一些细节没有处理好而输掉了。戈武没有西塞跑得快,并且穿着也没有个性。但由于要赶航班,没有时间再等待,我们只有叫上戈武一起去汉诺威。
这当然是个笑话,我选择戈武而不是久利,这还用问,同一个俱乐部的球员在一起踢球更默契。戈武与马卢达、维尔托德和阿比达尔配合起来,肯定比久利与他们更好。
今天库佩给了我一个拥抱,说他会让自己心静下来,但他始终不理解我为什么不把不让他首发的原因向他解释。难道要我说明?尽管你是五届法甲冠军门将,但你的国际大赛经验不如巴特斯,而且不用我说他也应该知道,那些98老球员更愿意与他们的朋友巴特斯搭档。
不能太与瑞士人开玩笑,他们已决心要成为一个足球大国。幸亏弗雷在最后一分钟的射门滑门而过。瑞士人的进步还是相当有限,尽管他们之前总是在与法国队对阵,但看来瑞士人现在只学会了如何搅乱对手,还没有学到如何进球。
终于摆脱了媒体的纠缠,我们凌晨3点才赶回到酒店,酒店负责人到门口迎接我们,表示希望我们呆的时间越长越好。有时候,我真是佩服国家队怎么找到哈梅恩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么封闭,以至于我在酒店里只能听德国电视台,看不到法国电视台更不看不到法国报纸,这也好,听不到他们说什么我会比较清静。这天的训练前我非常生气,因为酒店的工作人员忘了浇水,以致花园的草皮和斯图加特的球场一样干。
那些记者实在是无聊,他们总是想打听我在训练场上和齐达内长时间交谈的内容。其实齐达内是在告诉我,他和队友们在房间里用电玩游戏演练了一下战术,用法国队对法国队,用了各种战术,但最终几乎都是0比0。特雷泽盖甚至将他自己放到任何位置上,但结果是一样,球就是踢不进去。
我甚至喜欢上了这些韩国人,他们可以在之前没有一次真正射门的情况下扳平比分,这比我们强多了,我们在进球前往往需要浪费六七个好机会。被韩国人在最后时刻扳平比分,我必须承认,现在的出线形势确实越来越严峻。布姆松非常自豪于他的数学专业大学文凭现在派上了用场,他给我们上了一堂课,仔细解释我们所面临的几种选择。当他最后宣布“至少要净胜多哥人两球才能确保出线时”,我看到不少人的脑袋都垂了下去,尽管最小的里贝里说他有信心。空气凝固了,我感觉那些老球员非常害怕四年前的那一幕重演,此前我就明显感觉到在韩国失败的阴影始终存在于球队之中。
不过,我想试试运气,没有齐达内,球队围着亨利转,就看他的啦!现在只有祈祷阿德巴约不要进球,不过听说多哥人因为奖金问题迟迟没有解决,这回没有把巫师找来。2002年,塞内加尔巫师在场边的工作可是令人印象深刻。
老实说,当我看到对多哥队的比赛中有那么多机会被浪费,我甚至都怀疑梅楚将2002年的霉运带回来了。中场休息时,我要求按摩师好好揉揉他们的脚踝,以免他们总是放高射炮。没想到里贝里在第53分钟依旧如此,我愤怒地转身回到替补席准备换人,我看到了戈武恳切的目光。
幸运的是,我们赛前对维埃拉的动员工作收到了效果。昨天,我找人拿了一份自制的报纸头版《温格:维埃拉在场上基本不存在》,当时我就发现这位在对中国队的比赛中毫无状态的后腰,眼神变得非常坚毅。维埃拉接到里贝里传球后的转身射门终于让我舒了一口气。五分钟后,再次进球的亨利又一次拥抱了助攻的里贝里,后者满含热泪,因为他本来是想传给齐达内的。
晚上回到埃尔岑酒店,我感叹:“又可以在‘皇宫’酒店多住几天。”要知道,赛前曾经有些人说这场比赛后我就要下课。
居伊·鲁说法国队应该尽量避免碰西班牙队,废话,我也知道。我知道这位欧塞尔老人一直对我有意见,前两天他还说什么“国家队主帅就是失业者的职业,国家队主教练都是在俱乐部站不住脚的。”够狠的!作为法国教练委员会的头儿,他一直与DTN(注:法国足球全国技术委员会)有矛盾,不买DTN的帐,但也不能总是把火力对着我。今天有记者问我对于与西班牙交手是否有信心,天知道。不过我告诉他们,我早就预料过将在八分之一决赛与西班牙人交手,只不过我原以为他们是小组第二,而我们是小组第一。
齐达内的爆发多亏了我赛前和他说了一句话:“想想这可能是你最后一场比赛!”他听后一句话没说就上场了,结果进了一球。我还记得,在上一场对韩国队的比赛我把齐达内换下场后,本想和他握手,但他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走过,我从他的眼神中仿佛看到皮雷的目光,那让我想起在那场与对塞浦路斯队的比赛中将皮雷换下场后的情景。但齐达内,你应该知道,尽管你对媒体从来避免提我的名字,而只是用“教练”替代,但我从来不会把你放在替补阵容。而和皮雷,那是另一回事,有人说我和皮雷反目是因为一个女人的缘故,让他们猜吧……
世界杯是漫长的,需要一个月与他们生活在一起。
我的战术布置看来又收到效果了,对巴西队赛前,我对图拉姆说:“利利安,1998年半决赛你可打进了两球,为什么现在很少看你上去。至少发定位球的时候,你要顶上去,不是为了进球,而是为了让巴西人感到害怕!”果然,图拉姆的突然上前分散了巴西人的注意力,让亨利捡了个漏。我对图拉姆的印象并不差,尽管他公开说“教练可以发表夺冠宣言,但如果球员没听进去就毫无用处”!上次他宣布退出国家队的时候,我曾经作出姿态主动找过他,结果他问我:“我为什么要回来?”天啊,这还不清楚,因为我不想让别人说我刚上任就把那些老球员都赶走。最后我对他说:“我依旧宣布你入选国家队,回不回来是你的事情。”
我早就说过,我不希望我的球员在冠军联赛中发挥太好,看看小罗今天的状态,最后1分钟那么近的任意球都打不到门框里。现在该了解我为什么不召久利替代西塞了吧。
今天有个记者问了我一个让我很不爽的问题:“是否伟大的齐祖造就了伟大的多梅内克?”对于这样愚蠢的问题,我只有拒绝回答。之前我已和他们说过无数遍了:“在法国队我是老板!”这样的问题让我如何回答,我只有说:“我不想特别提出一个球员,我能向你们提到所有14名可能上场的球员,每个人都做了他们自己的工作。如同对西班牙队的比赛一样,这是球队集体的胜利。这里没有齐达内和单独的某个人,齐达内也是属于整个集体的。”只有强调团队的胜利,人们才会知道很多真相。坚持不用齐达内所希望的双前锋最后成功的是谁?是我。
我很欣赏里贝里今天对记者的回答。有记者问他:“你如何评价斯科拉里?”听听里贝里的回答:“这是一个好球员,他在大俱乐部踢球……”“斯科拉里,葡萄牙主帅!”“对不起,我搞混了。”不要总和我提什么冠军教练斯科拉里,为什么从始至终没有人认真听我一年前就在说、现在不断重复的一句话:“我们的目标是7月9日在柏林的比赛!”
今天西塞给我打电话,叫我别忘了2003年11月对葡萄牙人的比赛。我怎么会忘记,正是那场比赛我与葡萄牙人“结下了梁子”。当时我带队参加U21欧锦赛,结果葡萄牙人不断挑衅最终导致西塞被红牌罚下,而之前他们不断对西塞的犯规都没有被判罚。希望星期六的裁判不要像荷兰和葡萄牙队的主裁一样。我可是说了要参加7月9日的比赛,而不是8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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