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汇报消息：凯撒大街正对着法兰克福中央火车站大门。这也是我在法兰克福住了这近20天来，除火车站外唯一逛过的地方。一来距离宿地邮政大街咫尺之遥，二来这条步行街食铺颇多，家家将电视机搬至户外，没票的球迷们三五一群，点一杯啤酒看球品球，即使不在比赛现场，也绝不会错过热闹。
前几天汉诺威、纽伦堡、科隆连轴转，有两天没来此处。晚上8点多，本该是凯撒大街最热闹的时分，太阳仍未落山，正是穿各国球衣的男女老少觅食时分，下一场球又即将开战，往日的这里少不了人声鼎沸，甚至有些乌烟瘴气——眼下的凯撒大街，却寂寞得让人陌生。街口那三位加纳人依然忘我地拍打着非洲鼓，只是少了昔日各色各样的围观者，土耳其肉饼铺店主无聊地与隔壁的烤肠摊主人聊天，耳边回荡的，只有愈发衬托寂寥的打击乐鼓点声与电视机里传来的呱噪的德语，似乎已在热情地介绍起出场阵容，但凯撒大街丝毫没有回暖的样子。
最爱去的中餐馆“燕京楼”也逃不过这萧条。哪还需要如过去那样抢座定位？户外的座席孤独地等待着主人，桌腿下几只闲散的鸽子无趣地觅着食。好不容易等来相熟的服务员小李，“怎么今天这么冷清？”“这两天都是，大概是因为我们这些美女都没站出来。”“美女又干嘛不站出来？”“因为帅哥都走了。”逻辑悖论？披着国旗、轻装简行从中央火车站走向凯撒大街的人流的确不见了，倒是穿着各国球迷服、拖着大小行李反向逆行的人却多了起来。也许在体育场里见惯了泪水和告别的我们已失去了某种敏感，但这凯撒大街却确确实实体验着这种秩序的回归，有几分失落，有几分真实。
就是那么残酷。一个小时前，官网媒体频道日程安排表里的28日一栏里，不过只有那么寥寥数条；转眼刷新，赫然多了一条：“12时至19时，西班牙队离开德国，地点：多特蒙德机场，西班牙全队将视多特蒙德至马德里航班情况于下午离开。”另几条刷新的则透着几分得意，“17时整，巴西训练课，SSG09体育场，对媒体公开”、“17时30分，意大利训练课，杜伊斯堡俱乐部训练基地，封闭训练”……
无论你以什么方式活下去，活着，继续得到贵宾待遇；死去，请你尽快离开这里。
凯撒大街的秩序几近恢复，一切就快回复到6月9日前的模样。世界杯的秩序已经恢复，4年前韩日的那一幕大砍大杀、贼捉官兵的景象完全成了回忆，回到欧洲的世界杯又成了那几张脸的聚会。秩序回归了，兴许再想颠覆就如同夜登蜀道，似乎又少了些什么，正如眼前的凯撒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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