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网(楚天都市报) 斗牛士并不出生在树上,但在树上长大,而最后将生命也终结于树上。
西班牙人并不理会这个世界大多数国度的足球艺术,因为极度讨厌功利、保守和消极,有一天他爬上了一棵名叫唯美的树,并决定从此之后不再下来。
斗牛士的视角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由于在树上,他眼中的世界不再是平视野,而是俯视,他不是命运的主宰者,却能在很大程度上用更开阔的视角去观察这个世界、热爱这个世界。
斗牛士的足球是树上的足球,他不知自哪一年开始就形成了这样的传统,也许是从爬上树的那个瞬间开始,在他看来踢出漂亮的足球,奉献给人们极具艺术魅力的比赛要远胜于一味追求功利的结果,他无法忍受以丑陋和庸俗的方式获得胜利。
斗牛士坚持他的艺术,在树上练就的本领自然有独特之处。他不喜欢机械的长传,不喜欢模式化的进攻;他坚持通过中场的控制来创造机会,坚持用细腻到很多人不可理解的连续短传去弄晕对手,用聪明的大脑而不是用本能或技巧去控制局面,用华丽而气势惊人的大胆突破去戏耍一个个对手。
斗牛士的艺术在于慢,而不在于快,比起技术同样出众的阿根廷队,他们的传递在节奏上要慢那么半拍,阿根廷队可以忍受里克尔梅一个人的慢,但斗牛士则可以享受整体的慢,注意他们是在“享受”,因为从别人看不懂的慢中他们掌握了独特的攻击技巧,往往在这样优雅的闲庭信步和舒缓传递中洞察一般人所看不见的杀机。
捷克作家昆德拉曾在其小说《慢》中抱怨这个世界已经很少有人懂得慢的艺术,在他看来那些在高速公路上疯狂超车的人是脱离其本体和未来的存在。昆德拉认为慢和记忆、快和遗忘之间是成比例关系的,当一个人想回忆起某件事或某个人时,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而当他想忘记某件事或某个人时,他总会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斗牛士的慢让你记起竞技足球中还有唯美,记起艺术足球并未死去。
斗牛士的慢也会让你忘记一样东西———时间,看他们的慢往往让你全身心地沉醉于这美妙的艺术中,让你忽略了时间的流逝。
斗牛士不肯离开林梢,他可以在树上完成所有的动作,进行生活的全部细节,即使是死亡也无法让他离开那里。
其实,死亡只是一种结果,斗牛士却赢得了人们长久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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