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笑”结良缘,赵本山与陈佩斯组合
凭栏望,如今的春晚舞台,是央视后羿射日,独剩赵本山一人“烈日当空”,而每当春晚阑珊之时,观众总免不了要想起另一个日坠西山的太阳——陈佩斯。最近几年,观众不见斯人,胸有不平之气,倒赵扶陈的呼声越来越高,有媒体热炒,陈佩斯有可能要重出江湖,但“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看来观众还要耐着性子等下去,由此铜都泠泠生不揣鄙见,提请春晚让赵本山与陈佩斯二重组合演小品,给全国人民来个“满汉”大餐,这样,即调和了观众不同的口味嗜好,又欣赏到了赵陈“两个黄鹂鸣翠柳”的趣景,岂不是两全其美!
春晚年年说,年年说小品。如果没了小品,春晚便象掏空的钱包,抖不起来。而小品是否出彩,就看赵本山浑身有多大的解数,这么多年来,赵本山一人扛鼎,使春晚一路走来没有悬念。平心而论,本山大叔是卖力讨好的,有人说赵本山是星光“过热现象”,红了这么多年,观众依然没有审美疲劳,反而力捧其人,当然,十几亿中国人,就出了这么一个赵本山,正如世上只有一个苏东坡一样,是中国舞台艺术的“人格神”,然而,另一个人,也不能说是“凡星”,他就是陈佩斯。中国艺坛出现了这两个“活宝”,实在是我们民族的造化,他们两个正如一山两塔,我们很难做到厚此薄彼,可以说,他们堪比《红楼梦》中的林黛玉与薛宝钗,两两对照,各有千秋,俞平伯说:“钗黛每每并提,若两峰对峙,双水分流,各极其妙”,钗黛合一说,也就是赵陈合一说,所以,爱黛玉者多情,爱宝钗者多婉,那么我要说,爱本山者多俗,爱佩斯者多雅,以致观众对他们的争论也是永不疲倦,各不相让,甚至到了两方粉丝“遂相龃龉,几挥老拳”的地步。
赵陈典型化的个性特征,就是“脸谱化”,小品通过“漫画”的形式,让人物形象夸张、变形,可以说,赵陈已成为当今文艺舞台上的“公共名词”,是一个“艺术符号”,它无法混同于张三李四。他们的共性,都是有一个旧布帽子的道具,所不同的个性,陈氏是“蛋壳脑袋八字眼”;赵氏是“钩拉嘴,走鸭步”,两人神态及面部表情丰富传神,滑稽谑趣,所谓不扮自丑,不演自笑。赵氏重在说唱功,以东北方言为舞台对白,赵的小品“设局”安排,是运用了相声的手法,抽丝剥茧,包袱迭出;陈氏重在手眼身法,陈的小品“弄拙”做戏,是装傻卖愣,物我两忘,虽是逻辑失常,但又在情理之中,但赵的肢体语言锤炼不够,陈的“口彩”稍嫌不足。从艺术鉴赏的角度来看,赵陈两人是难以调和的美,一个是“北侃子”的狡黠,比如《卖拐》中的小便宜大忽悠,一个是“京痞子”的傻帽,比如《吃面条》中的小赚头大洋相,风格不同,情趣大迥,难分上下,只有把他们放在舞台上同台竞技,我想,或许能给观众带来意想不到的艺术旨趣。
赵本山与陈佩斯二重组合的结合点,就在于赵氏的说唱语言与陈氏的肢体语言的整合,人物个性的相互交错,角色的相互映衬,形成立体交叉的二元层次结构,让他们在舞台语境中,展示各自的喜剧元素,观众通过双向选择从而获得强烈的审美喜剧效果。两人组合,是长短互补,观众可以欣赏到“一喉两曲”的妙趣,陈的肢体语言的传递,让观众笑的细胞起到过敏反应,赵的说唱语言,搔人“痒穴”,令人忍俊不禁。两种笑源构成了传感的合力,形成了强烈的艺术气围,观众如同掉进“喜缸”里,痛快淋漓。
有人说他们组合是机械的相加,这是庸俗化的理解。二重组合,它不是人物的单一结构,而是形式的整体结构,赵陈对照,形成了舞台上的“双面像”,以人物性格相反相成的对照方式,表现两种不同的喜剧元素,雨果说:“伦勃朗构成他的明暗,比奈斯构成他的曲线”,赵陈双子星座又何尝不是如此?这里,我们不是从戏剧理论上做定量分析,或是为了迎合大众的口味乱点“鸳鸯谱”,或是让赵陈两人做一次“越轨行为”,而是一种艺术上的大胆创新,是角色重新分配的有效尝试,因为这两人是当今小品表演中的领衔人物,而他们的艺术风格又是自成一派,二人的组合公式,就是“良种嫁接=优化组合”,这种“强强合作”,即有两者间的公平PK,又有两种表现力的自我张扬,而导演之妙,就在于把两个笑星“串起来烧”。
毫不客气地说,近年来,小品已渐成式微,幸而有赵本山御厨有功赢得观众喝彩从而飘洋过海,才使小品获得了至尊地位。赵氏小品也好,陈氏小品也好,它们都不是通过商业化的运作获得社会推崇,小品,作为民族特有的舞台艺术形式,是根植在民族艺术土壤中的一朵奇葩,这朵花,已被移植到中国人的春晚大花园里,成为赏春的“花魁”,我们不希望赵本山与陈佩斯自己做一个“葬花人”。
责编:田诗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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