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非典”那年的五一节我是在北京过的,哥几个聚在一起喝了个痛快(偌大个餐馆里只有我们几个人,爱喝什么时候就喝到什么时候,服务员都不敢正脸瞅你,更没人上前烦你)。喝着喝着,忽然想起这天正是我结婚7周年的纪念日,想想远在他乡的妻儿,于是又多喝了几杯。
“大哥,你痒吗?”一个兄弟红着眼珠子问。
“痒?痒什么?”我也红着眼珠子问。
哈哈、哈哈,周围的哥们都笑了起来。
“不是都……都……都说七年之痒吗,你今年结婚也7……7……7年了,不痒吗?”
说真的,金婚、纸婚听了不少,到了7年心里就得痒痒,这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谁说的?什么7年之痒、8年之痛的,我……我……我可不信这套。”
又是一片哄笑,几声碰杯。一夜酒醉,无话。
酒醒之后,当天都喝了什么酒、吃了什么菜已经不记得了,但兄弟们那句七年之痒的理论倒是钻进了脑袋里,于是马上上网去查。
好莱坞有部非常著名的电影叫The Seven Year Itch。由汤姆伊威尔和玛丽莲·梦露主演。演的是一位男人结婚7年后,在太太外出度假的时候与他人另结新欢。
原来如此。
一年年过去了,转眼到了2005年。屈指算来,忽然发现《今日说法》也7年了。套用哥们儿的一句话:《今日说法》,你痒吗?
医学家说,痒是皮肤的一种特殊感觉,也是皮肤病最常见的症状。轻痒使人不适,剧烈搔痒则使人坐立不安。
心理学家说,痒是人们意识里的一种特殊感觉,也是现代人最常见的综合症状。轻痒使人心不在焉,剧痒使人夜不能寐。总之,痒的感觉是无法说出来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那么,对于《今日说法》呢,痒不痒我不知道,可《今日说法》在第七年的年头儿上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分家”。别想歪了,不是闹矛盾了,而是《今日说法》有喜了。2004年12月28日,中央电视台“社会与法”频道正式开播,这一天也是《今日说法》分娩的日子,生的不是“儿子”而是个“弟弟”——《大家看法》。人家生儿子要10月怀胎,《今日说法》生“弟弟”用了整整100天的时间。应该说,这个“弟弟”不是生出来的,而是拼出来的,其中的辛酸无以言表,说多了都是眼泪。不过有了“弟弟”,就得照顾好“弟弟”。于是,主编、记者、摄像,二十多口子人就这么被分出去了。“黎叔”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21世纪什么最宝贵?人才!”没法子,为了“社会与法”频道,只好分了。分家前,大家的心情真叫一个乱,“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走过去前面是个天”、“踏破坎坷上大道,不怕艰险又出发”、“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莫回头”,这些都是大家复杂心情的真实写照。
据说“分家”的当天,摄像组的二十多条汉子在酒馆里都抱头痛哭了一番。因为他们在《今日说法》留下了太多的……
还有一个当众哭的人——钱蔚。她是“分家”前《今日说法》的制片人,这次是给《大家看法》当“妈”去了。留在《今日说法》的人说,钱蔚的眼泪让他们想起了《今日说法》创业的当年;去《大家看法》的人说,钱蔚的眼泪让他们猜想着《大家看法》的将来。
其实无论是分出去的还是留下来的,日子都不好过。你想啊,人还是那些人,现在要做两个日播节目,只好把有限的人力都投入到无限的工作中去了。
“分家”后,说法人便收起了往日的情怀。虽说如今《今日说法》已经是一个家喻户晓的电视栏目了,“中国人的法制午餐”,“点滴记录中国法制进程”,“金盾、金鼎、金剑”,一个又一个光环闪耀在她的头顶。可如今,早就不是天下老子第一的时候了,自己的“弟弟”正在渐渐长大,而“社会与法”频道里更是群雄四起。能吃的蛋糕就这么一块,谁不想多切上一刀、多吃上一口,可要分上一杯羹就要拿出本事来。
于是,春节刚过,《今日说法》便开始秣马厉兵了。
“我上无老、下无小,我家没有什么难念的经。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我现在就是要干出一番事业来。”一个小伙说。
“当我在外地拍完片子,急匆匆地赶回北京来到妻子的床前时,我儿子已经出生3天了。妻子流着眼泪,而我的心里……”一个做父亲的说。
在一个不大的会议室里,《今日说法》的编辑、记者们在谈着他们的工作感受,探讨着说法的未来。“共享荣誉、共担风雨”8个字的会标挂在主席台正前方,此时的说法人对这8个字应该有最深刻的理解。7年来,他们给《今日说法》争得了无数的荣誉,《今日说法》也让他们备感荣耀。而当这第7年到来的时候,一个又一个的考验在等待着他们。“山雨欲来风满楼”,现在是该他们共担风雨的时候了。
说法人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狼”来了。1999年,中央电视台的一群年轻人在每天中午,一个大家都不看好的时间鼓捣出一个响来,这就是《今日说法》。从那时起,《今日说法》一路高歌不断攀升。而如今一个又一个的电视法制节目涌现出来,并且和《今日说法》近成鼎立之势。过去,刚刚成立的时候一直是我们在追着别人,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可现在,我们成了众矢之的了,如何让自己领先就是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了。也许,这就是《今日说法》7年时最大的“痒”吧。
想来真是有趣,古今中外都把“7”字当作一个吉祥的象征性数字。在东方,尤其在我们中国,“7”字更具有多重含义和神秘色彩。北斗七星的符号在道教中具有神奇的魔力,7的倍数也被看作吉祥数字。 此外,世界上有七大洲、七大奇迹,天上有七重天、七仙女,7月7日为乞巧节。人心有七窍,还有七情。生活中,开门有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音乐有七声,颜色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西方基督教创世纪里第七天是完成之日,也是休息之日,所以一周为7天。但作为《今日说法》,第七年却绝不能是休息之年。《易经》中就有“反复其道,七日来复”的说法,复归既意味着完成,又意味着新的开始。
说法的7年到了,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愿每个说法人都把这7年的“痒”变成一种动力,一种超越自我、超越从前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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