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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舟快报]七大系统总指挥系列访谈:袁家军

央视国际 (2003年10月17日 02:15)

  CCTV.com消息(央视报道):载人航天工程是我国航天史上规模最大、系统组成最复杂、技术难度最高的工程,工程可以划分为七个系统,分别是航天员、飞船应用、载人飞船、运载火箭、发射场、测控通信和着陆场。本次载人航天飞行任务的圆满完成和七大系统的密切配合息息相关,中央电视台将七大系统的总指挥一一请到了演播室,白岩松对他们进行了专访。航天员系统总指挥宿双宁、载人飞船系统总指挥袁家军,10月16日晚一起走进演播室与白岩松进行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交流,下面是白岩松与袁家军对话的情况:

  袁家军:载人飞船系统总指挥 视频一 视频二 视频三


  白:家军,我那天到卫星发射基地,出乎我的意料,你在打球,我说不错,很放松。但是真的很放松吗?

  袁:应该说是通过一些活动来放松,应该讲今年的各项工作还是比较顺利的,但是毕竟还是在真正的飞行之前,我们还有很多悬念。

  白:而且我也可以检举你一下,今天我反过头来看20多个小时的画面,我好几次注意到你,我发现你其实是挺紧张的,你总是先于别人就开始鼓掌了,眼睛总是瞪得特别大,说明你在这20多个小时里压力还是非常大的?

  袁:是呀,因为作为整个的飞行过程,我们最紧张的还是回收这个阶段。那么返回是危险性最大的,我们不到航天员,见到航天员从舱里面出来,我心里应该说是石头是落不了地的,所以镜头反映的是真实的我。

  白:当时你的身子欠得比别人欠得都大,当时我就注意到了,我说,家军还是有点紧张,当时就在返回的过程中。

  袁:当时我没有注意到,是下意识的。

  白:家军,因为你的飞船系统是我们航天员的家,而且等于说是要考他们,你交上这份答卷,在这20多个小时里面有没有让你揪心的地方?

  袁:这次实验一点儿都没有,应该说从进入发射场,我们各项工作都是非常顺利,没有出现过一个问题。所有的动作,所有的测试都是干净、利落,那么发射升空应该说也是非常顺利,进入轨道以后,那么船上通过遥测下行的数据表明,船都是非常好的。所以这一次应该说我们从整个的运行过程当中,还没有什么太担心的地方,但这并不等于说不担心,主要是后一段。

  白:你看从咱们整个21个小时的过程中来说,包括发射、升空的段落,还是在空中整个运行的段落和返回的段落,这些关键点当中哪些是比较揪你心的?

  袁:应该说入轨以后第一个动作是变轨,那么变轨实际上是要把飞船运行的轨道总椭圆轨道变成圆轨道。这样变成圆轨道以后,第一是有利于每一圈都可以返回到我们预定的设定的着陆区,第二的话,是能够在预定的时间,也就是第14圈以后,准确地返回到主场,所以变轨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动作。但是对于飞船系统来说,就意味着我们的敏感器、我们的发动机和我们的控制系统要按照地面给出的预定的轨道准确地执行,所以这个环节能不能准确地执行,关系到我们最后返回的情况,因为变轨所用的敏感器也好,发动机也好,计算机也好,都是我们影响最后成败的关键。所以这个环节我感觉到是一个揪心的地方,非常紧张。第二个环节,就是返回之前的调姿,这也是非常关键,如果调姿不对的话,就不能按照正确的轨道返回。应该讲飞船的防热,特别是防热结构,包括我们的落点,它必须保证正常的载入的通道返回,这样才使得我们设计的防热结构能够满足环境的要求。否则的话,环境会更加恶劣,那么航天员受到的过载会过大,所以这个环节调姿的准确与否,是影响返回精度,返回环境非常关键的。

  白:其实通过你的两个叙述,一个是起飞当时变轨的时候,还有一个返回的时候要调姿,其实真正让你揪心的只有一个,我发现只有一条就是能不能成功地返回?

  袁:最终的结果。当然还有第三个就是包括我们的舱段分离,就是我们的火功装置能不能正常地工作,舱段分离也进行得干净利落。第四个揪心的地方就是开伞,那么开伞是最担心,最揪心的地方,能不能开伞,所以在返回的过程中,我始终在等待开伞的信号。还有就是最后的着陆缓冲发动机的工作,但这个我们在地面没有数据,到最后才能看得到,所以在返回的过程中,每一个关键环节都非常重要的,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白:现在在屏幕的右上方大家看到的也是杨利伟的太空生活,这当然是属于我们自己的航天员在自己的飞船拥有的第一次太空生活。家军,再回到今天早上的6:23分之前的时候,我想是在整个20多小时你的状态最紧张的时候,你当时是什么样的状态?

  袁:应该说是充满了期待,我想作为我们中国人盼望了千年的梦想,就要在我们这代人身上实现了。但是最终能不能实现?火箭系统应该干得很漂亮,那么在轨运行也是很漂亮,那么最终能不能实现这样一个梦想?还要看我们能不能安全地着陆,顺利地把航天员接出来。应该说这个压力还是很大。

  白:听到消息时,是什么样的反应?

  袁:应该说是非常亢奋。

  白:双脚离地了吗?

  袁:那时候还是有重力,离不开。

  白:但是那一瞬间,我想不止一个月两个月,应该是几年来的压力,心里的一块石头,扑通一下子?

  袁:应该也是我们多年来全体,包括我在内,包括很多人,应该是成千上万的人,我们研制人员共同的心愿。

  白:家军,宿总泄露一个秘密,就是之前要跟你签了质量保证书,虽然签了这个质量保证书,但是自己的心里是不是作为飞船系统的负责人,其实别看签了书,心里的压力也是分担不了?

  袁:应该说质量保证书是我们一种方式,是一种质量管理落实责任制的一种方式。目的在于提醒每一级管理人员都是尽最大的可能把自己的工作按照零缺陷的标准做好,所以实际上我们本身作为我,飞船系统的总指挥,要向我们工程的领导,向我们科技集团的领导,也要下这样的保证书,那么关键的环节,我们必须要眼见为实,要真正来确认它是可以满足要求的。但是我这里应该讲,我们宿所长负责的防控生保系统,"神舟"五号应该是工作得非常出色的,和其他系统一样非常出色,应该说我们今年所有的工作都是超过我们的预料。

  白:袁总,其实可能很多人在看到"神舟"五号昨天顺利的升空,今天顺利的返回,大家感觉非常的骄傲,替你们感觉非常的高兴,但是可能特别难过的时候大家体会不了,在您负责这项工程的时候,进入这项工程的时候,最难过最低谷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袁:应该说这项工程从我们本身的飞船系统的研制阶段,我们分为方案阶段,这个是在1992年到1995年的8月份。那么第二个阶段我们叫初样阶段,也就是工程阶段,那么从1995年8月份一直到1998年的年底,那么从1999年开始,到"神舟"四号结束,我们叫正样阶段,实际上是无人飞行实验阶段,经过这几个阶段,还是在工程,在这样的阶段,从92年到95年,大家已经对飞船有一个基本的描绘,但是真正做出来它是什么样,它到底能不能满足系统的要求,这个大家心里都没有底,在这个时候应该说我们配合参加的各个单位,因为参与我们飞船上的13个分系统,参与这些飞船研制的分系统,大家之间的配合应该说还不够默契,所以那个时候有很多的困难。我记得最困难是在97年的7、8月份,这个时候应该说工程进展了5年多,经费也花了很多,因为在初样研制的时候,要经过大量的实验,这个时候由于没有一个完整的飞船做出来,大家心里也没有底,按照计划,进度的目标也没有一个给人非常清晰的目标。再加上我们飞船系统除了要研制飞船以外,还要在北京的西北部建设航天城,航天城也进入了非常关键的时期,所以无论是我们内部也好,还是外部,航天工程的外部也有人这个时候谈是不是载人航天我们能不能做下去。所以那个时候我们是内部的矛盾也好,包括内部的困难也好,还有外部的压力也好,对我们整个队伍形成了巨大的压力,所以那个时候非常艰苦。

  白:那个时候你30多岁?

  袁:是的。

  白:承担压力的能力怎么样?

  袁:应该说还是心里边非常没底,当然那个时候我们做飞船的总设计师和总指挥是戚法韧同志,他给了我们很多年轻人以巨大的力量。当时我们在97年时候,应该说我们新老交替的工作还是在最要劲的时候,包括我本人在内,我们现在的副总指挥尚志,我们现在的副总师张柏楠、杨红,还有小潘,(潘腾),那个时候更年轻了,大家一直是本身心里没底,再一个别人也并不认为我们这些人能把这个事做好,所以当时的压力还是相当大。

  白:可能正是有了那段最低潮、也是最徘徊的时刻,可能今天当它成功了之后,那种感觉可能才更不一样?

  袁:是这样的,我们想实现载人航天这样一个在航天领域非常复杂的这样一个目标,非常难的一个目标,应该是付出了非常大的代价的,我们也觉得应该一份耕耘,一份收获,这样的付出是值得,包括我们很多的年轻人,包括很多老的专家也是这样认为。

  白:家军,其实这次神舟五号飞行完了之后,对整个飞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时刻,因为今天通过一天的采访我们也了解到921工程当初之所以确立,是觉得我们火箭系统不错,我们测控系统也不错了,人才结构方方面面也都不错,那么在这个时候应该走进新的领域了,你的飞船恰恰是一个新的领域,经过这么多年您对自己的工作作一个评价,觉得怎么样?

  袁:应该说921工程从立项到现在已经11年多了,我们飞船的队伍从不了解、没有底,到现在能够准确把握我们各项工作,应该说是921工程达到很重要的目标之一。我们现在评价里说,作为921工程来说,技术上达到了一个新的领域,载人航天,对于航天技术来说,包括应用卫星,包括声控探测,包括载人航天,但是作为载人航天来说,是在航天领域当中技术最复杂、难度最高、风险最大的这样一种技术。所以应该说技术上,我们现在可以说已经掌握了这个技术。

  白:还有人说神舟四号的时候,其实作为一个比较重量的飞船,现在回头看当时要是上了航天员的时候,也顺利返回了,是这样吗?

  袁:应该说神舟四号的飞行结果也是令我们满意的,但是就航天员的安全来讲,我们还是有一些不放心的地方。比如说我们舱内的有害气体的控制,我们还发现我们在舱的火攻装置当中还有残余的一氧化碳超标,这样如果飞行的话,有可能危及航天员的生命。再有我们的着陆的缓冲,特别是刚才杨利伟也讲,他在着陆的时候听到很大的一声,而且受到比较大的冲击,那是着陆缓冲发动机工作。那么如果着陆缓冲发动机不工作的情况下,可能还存在一些比较临界的状态。所以经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完成了神舟五号以后,我们的技术人员大家抓紧工作,把这两个问题解决得比较好。所以真正的我们最托底的还是这次。

  白:我们要把这个船,比如世界的水平上去衡量,你觉得作为这样一个船放在这样一个水平上去衡量的时候,怎么样?

  袁:应该讲神舟系列的飞船是我们国家载人航天起步工程,它和现有的俄国和美国载人航天器来说,应该是一个小弟弟,但是从技术水平来说也不低的。我们考察它的技术水平的高低,主要一个从它的安全性来说,第二个从它的人机界面来讲,第三从它本身的功能、能力来说。那么从这几个指标来说,我们载人飞船不比现有的航天器要求低。但是我们现在选择了这种方案,方案本身还有一定的制约性,但是从这个方案的技术来说,还是反映了当前先进的技术水平。

  白: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也有很多观众通过短信在关注这样的问题。是否这次成功就意味着我们飞船是非常成熟了?是否还要通过比如神舟六、七号的发射,通过实践让它变得更加成熟了?这个问题很多人在关注。

  袁:应该说这个问题提到了要害,对于载人航天来说关键是航天员的安全,几次飞行还远远不够。比如说我们今年大家都通过电视的媒体看到,美国的哥伦比亚航天飞机第28次飞行,他也出现了灾难性的后果,但这已经是航天飞机从80年来初起飞已经是113次了,所以应该说对于安全的问题,特别像上升也好、返回也好,所有故障发生的环节都是在瞬间,而且扩展极快,所以我们必须要从技术的角度来解决这个问题。所以现在我们还远不能说我们神舟五号已经没有问题了,要改进的地方很多。我们还是需要通过神舟六号或者后续的发展不断做到更好。但是现在作为整个载人航天的航天器来说有一个安全性的问题,还有一个经济性的问题,我们如何把它做得更经济。

  白:其实您已经很幸福了,今天下午我在采访咱们火箭系统的总设计师的时候,到最后他带着非常大的感情跟我说,其实我心里非常羡慕你了,他说我的这个火箭每次就像一个出嫁的姑娘,那么漂漂亮亮的,就再也不回来了。但是你的返回舱是回来的,是否这20多小时,你作为总指挥非常思念,从内蒙古的着陆点要运回北京的返回舱,你还要进一步的贴近它、研究它?

  袁:是的,应该说我们下一步工作不但要对于回收的返回舱进行仔细的分析和研究,还需要和航天员共同来研究,在整个飞行过程中他的感受,船和人界面之间的情况,我们以便于下一步更好地工作,把工作做得更深、更透、更扎实。

  白:刚才我就已经说过了,你们两位老总坐在一起特别有意思,因为你们的工作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从你的飞船系统来说,要为航天员拥有一个特别好的移动的家,而且要安全,要舒适,各种各样的因素。反过来说,航天员又要操纵着他设计的家,在太空。你们俩互相说一下,家军您感觉宿总整个的工作给您的支持怎么样?

  袁:应该说给我们的工作支持是最大的。载人航天它的特点之一就是航空生保,在轨道的环境不满足人生存的需求,所以宿总领导的研究所研制了非常好的航空生保的系统,装在我们船上与我们整个飞船是非常和谐的。

  白:生命保护。

  袁:对环境控制和生命保障。所以我想首先还是要感谢宿总和我们航一所的全体同志,谢谢,对非常研制作出了非常大的贡献。

  白:现在特别客气,中间吵没吵个架?

  袁:应该说还是比较客观地对待一些问题。包括我们在研制航天员地面训练的模拟器,在研制的过程中就如何能够更快、更好地研制模拟器,我们也经过了很多的讨论,但是最后还达成了一致,把它研制出来。

  白:你们说的人船联合测试,这是你们两个系统之间非常重要的合作。家军神舟五号的飞船什么时候就已经拿出来了?

  袁:应该说在今年的三月份。三月份已经完全具备了三舱推进各方面的状态,那么四月份第一次进行了人船的联试。

  白:袁总,当时对您这个系统,比如我的飞船做出来的,光我们系统本系统的人,比如飞船系统的人说好是不行的,你是不是马上会想到宿总这儿,跟他们进行一些实验,请他们的航天员来看看,给你们做的家怎么样?

  袁:应该说是这样。在工程角度,飞船系统本身研制到一定阶段的时候,要和相关的七大系统,我们自身和其它的六大系统,都要进行系统间的接口文件规定,所有的接口和测试工作,联合测试工作都要做。因为飞船和所有的系统都发生关系,所以这样我们是按照预定的文件规定的项目,按照预定的程序一项一项地做,一个都不能漏,这点我们叫测试覆盖,必须要把接口文件所有的内容百分百地进行覆盖的测试。

  白:跟剩下六个系统,对口的文件都要进行测试,而且这个时候成品还没有出来呢。

  袁:应该说在研制的过程中,在出场之前我们都是要确认了所有接口文件规定的项目都测完,而且确认它都是正确满足要求,我们才能够具备出场的条件,才能够进入发射场。

  白:袁总我们非常关心,可能看到一些报道的时候,你喜欢马乐的音乐,但是在投身飞船这项工作,尤其承担了巨大的压力之后,您现在是否有时间听音乐?

  袁:应该说还是要听一听。

  白:它对您的帮助是什么?

  袁:我感觉音乐里面有一种宁静,有一种和谐,当然也有一种力量。这些都是我们在工作当中所必不可少的素养。所以我觉得通过这种方式可以更好地自我调节。

  白:我来给您做一个测试,马乐里面您最喜欢的是几?

  袁:应该是第二交响乐。

  白:其实别人可能会说特别专业。但是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看出你的性格,有很多人说喜欢马乐的人,可能心理有一种英雄情结,但另一方面也有内心的思虑,某种感受非常得敏感,是一种交织的东西,第二交响乐里面恰恰又充满了一种力量,这是旁侧敲击地去了解一个问题。还有一个压力不知您身上是否存在,大家都习惯地把袁家军称作少帅,因为的确在我们的其他系统里面您是非常年轻的,更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接了这个担子,少帅本身是否给您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袁:应该说是一种非常大的压力。因为毕竟作为航天这样风险的项目。特别是老一代,我们在今年参加航天发射的任老总,航天老帅了,今年已经88岁了。还包括我们空间技术研究院的几位老院士也都超过80岁了,还有很多航天系统内的,他们经过了多年的征战,应该说各种经历都经历过了,经过胜利的喜悦、失败的挫折,特别是一些非常困难的时期。他们在所有的人员当中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凝聚力,会把这个队伍凝聚起来。由于我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压力非常大,到底这么大的队伍能不能把大家凝聚在一起,能不能使的我们各项工作有序的进行,这本身对我是有特别大的压力。特别是一个全新的领域,研制载人飞船,我觉得这个压力还是非常大的,我必须要作更多的努力。当然我在工作当中还得到了老一辈各级领导更多的支持,我们也有很多年轻榜样,我们在航天里面也有很多年轻人,包括我们的青维,他是载人航天的副总指挥。我们很多年轻的人也给我作出了榜样,想到这儿我也有了一些自信。

  白:在平常其他系统之中,做比较年轻的系统总指挥,怎样跟年纪比较大的指挥们交往、接触、工作?

  袁:我觉得更多的时间我是要倾听,听听他们的意见,听听他们我对于遇到问题时的看法,从中吸取养分。这里包括工程总师王永志,包括很多老的领导,包括高层的领导,他们都给我非常大的帮助,特别在困难时期。包括刚才我讲到的在97年的困难时期,以及在98年初,决定在99年发射第一艘无人飞船的时候,我都在跟他们的交往当中吸取了巨大的力量。我觉得跟他们的交往,本身就是一种非常大的资源。

  白:其实刚才您说了,您最喜欢的马乐(二),名字叫复活。可能对于您来说也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曾经走过低谷。

  袁:对,应该说对于我们整个研制队伍,很多的年轻人都是从小学生一步一步地学,我们现在也还有很多要学的。

  白:袁总,这一次我们的神五完成得非常出色,使我们的航天员非常安全地回到了地面。那接下来我想很多人也在想,神六什么时候发射,这样我们可能有两个航天员飞入了太空,神六是否在您的计划之中?

  袁:应该说神六的研制工作现在已经在计划之中。对于飞船本身来说一名航天员是对飞船一种考核,但是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航天员飞行更长的时间,对我们系统进行考核。所以我们想还是需要在认真总结神舟五号,我们首次载人飞行的基础上还要尽快把神舟六号的研制工作做好,目的是把我们的神舟变成航天的一个精品。

  白:就是在不泄密的前提下,比如说我们从神舟五号一直到神舟六号,这次非常的完美飞行。但是如果说有一些需要完善和提高的地方,接下来的工作你会在哪些方面去做着力的考虑,更好地去提高大家的哪些方面?

  袁:应该说还是从安全的角度,我们需要把它做得更安全。另一方面还是需要载多人,因为这次神舟五号是一人一天,比如说我们需要两到三人。我们飞船可以设计成最多可以容纳三人,我们在两到三人更长期飞行还需要考虑一些问题,比如说舱内的湿度控制,我们现在一个人的情况起来比较理想,但是多人在更长的时间我们舱的湿度控制是不是满足要求。那么湿度在温度局部的、比较低的舱壁环境下有可能水滴,有可能危及到我们航天员或者整个飞船本身正常的运行,应该正常的运行,包括着陆冲击等等一些工作,我们还需要再进一步做得更好。毕竟神舟五号是第一次进行载人飞行,从整个飞行过程当中看,虽然没有问题,但是并不等于我们这个飞船设计没有改进的地方。所以我们应该说,特别是回过头来看,如果说再让我们重新研制一个飞船的话,我们会比它做得好得多。

  白:袁总还有一个问题,可能也是许多人都想到的。就是说其实神舟五号作为第一次载人的飞行,它像一层窗户纸一样,你不捅破它,它就永远横亘在你的面前,那么现在窗户纸捅破了,大家的心理压力可能没有过去那么大了,可能工作起来会更加从容、效果会更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由于这次大家特别认真、压力特别大,反而事无巨细,最后非常完美,但是接下来窗户纸已经捅破了,可能会有所放松。您觉得哪种可能性会存在?

  袁:我觉得主要还是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不断深化的过程,但是在实践和认识的过程当中,我们是要上升的,对自己系统了解得更透、对技术吃得更透、把握得更透,这样对今后的飞行的成功,心里有更多的底数。

  白:回到个人的身上,经过这次窗户纸捅破了之后,会不会从此心里上轻松一些?

  袁:应该说我们首次载人飞行的目标从92年开始,我们全体研制人员都把它当做一个非常重要的一生奋斗的目标,应该说现在这个目标实现了,很多同志包括我在内应该说能够心理上得到安慰,但是毕竟航天技术是需要发展,国家的发展也需要我们在航天向更高的高峰攀登,所以我想很多同志现在心理已经瞄准了下一个目标了。

  白:一个非常个人的问题。今天有没有接着家里或者打给家里电话?这个家有两个:一个是夫人和孩子的,还有一个是自己的父母呢?

  袁:有打了。因为我在指控大厅,电话接不通,所以我给他们打,一个是报个平安,再一个也问一问他们,因为他们非常关心这件事。我想所有的父母亲,所有的我们研制的亲人都是非常关心的,但是我还是要确认一下。

  白:心情怎么样?尤其是父母?

  袁:他们是非常高兴。

  白:之前也紧张吧?

  袁:很紧张。

  白:今天晚上他们也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袁:我希望所有关心的人都能够睡一个好觉。

  白:非常感谢两位今天两到我们的演播室,而且我特别的不好意思,替我的很多同事表示衷心的感谢。因为你们已经很疲劳了,都已经很多小时没有睡觉了,所以对你们最大的感谢就是我们的祝福,希望你们今天晚上睡一个好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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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白秀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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