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国集团金融峰会即日召开,作为参与国家最多、在全球经济金融中作用最大的高峰对话之一,G20峰会对应对全球金融危机、重建国际金融新秩序,作用重大,也因此成为世界的焦点。金融峰会将达成怎么样的结果?对今后一段时间的全球经济有何推动?对各大经济体遭受的金融风险有怎样的监管和控制?种种问题,都有待回答。如何拯救美国经济,防止美国滥发美元;要不要改革IMF,确定国际最后贷款人;必须统一监管标准,规范国际金融机构活动,撰文者对峰会作出的三大猜想,一定也有助于读者更好地观察20国集团金融峰会的进一步发展。
11月15日迫近,华盛顿金融峰会蓄势待发,G20成员摩拳擦掌,希望在金融峰会上为应对金融危机,建立国际金融新秩序作出贡献。
笔者猜想,这次金融峰会可能有三大任务达成。
第一,拯救美国经济,防止美国滥发美元。
目前美国实体经济已经开始衰退,为了刺激总需求,美联储已经将基准利率降到了1%,并且不断注资拯救陷入困境的金融机构和大型企业,这些政策都将增加美元发行,从而使美元不断贬值。
美元是世界货币,世界上许多国家都持有巨额的美元资产,美国滥发货币的行为将会给持有美元资产的国家造成严重损失。因此,金融峰会最迫在眉睫的任务应是防止美国滥发货币,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各国要齐心协力拯救美国经济,这集中体现在购买美国国债上。
截至2008年9月30日,美国联邦政府财政赤字已达到4548亿美元,达到了历史最高点,预计2009年度的财政赤字至少也得7000亿美元,因此,美国财政若要发力,需要世界各国购买美国国债,为美国政府支出融资。因此,G20的其他成员要步调一致,严禁大量抛售美国国债,只有这样才能稳住美国经济,它们手中的美元资产才能保值增值。
第二,改革IMF,确定国际最后贷款人。
查尔斯·金德尔伯格在其脍炙人口的《疯狂、惊恐和崩溃:金融危机史》里指出,最后贷款人对解决和预防金融危机扩散至关重要。如果危机发生在一国之内,该国的中央银行可以充当这一角色,但是如果其演变为区域性或全球金融危机,就需要国际最后贷款人来承担这一角色了。1944年成立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就是为了稳定国际金融秩序而建立的一个国际最后贷款人。但是,IMF本身实力有限,只能帮助应对规模较小的金融危机,而且一直受美国利益的支配,在援助受灾国的时候,往往附加苛刻的政治条件,限制了受灾国自主调控经济的自主性,往往在解决金融危机的同时导致严重的经济衰退。在这次峰会中,G20其他成员,尤其是新兴经济体将更多地参与到IMF改革中来,包括要求更多的份额,在决策中拥有更多的发言权等。
但是,IMF的问题还不止于此。IMF成立之初主要为了应对贸易赤字所带来的国际收支失衡,但是今天的问题是资本流动成了影响一国国际收支的主要因素,在巨量的资本流动面前,IMF发挥的“救火”功能十分有限。在这种情况下,应确定规模更大的、协调更好的,能应对巨额资本流动冲击的国际最后贷款人。当然,在国际范围内,既不存在世界政府,也没有任何世界性的银行可以发挥这种功能,但是如果G20能够达成一种世界性的协议,共同应对更大规模的危机(例如本次由美国次贷风暴所引发的金融危机)将成为一种次优选择。
第三,统一监管标准,规范国际金融机构活动。
这次危机的根源之一是美国金融监管过度放松。作为金融全球化的主要推动者,美国对其金融机构和金融市场创新的监管越来越宽松,在这种宽松的环境下,其投资银行、商业银行和对冲基金等金融机构高杠杆运营,在全球其他国家攻城略地,屡屡得手。例如1992年的英镑和里拉危机,19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对冲基金兴风作浪的结果。由于这些机构在全球运行,可以通过内部交易或者跨国资本交易来逃避世界各国的金融监管,因此统一监管标准,规范国际金融活动成了除了美国之外,G20其他成员的共同心声。
美国也想加强金融监管,但是它更清楚要掌握监管规则制定的主动权。如果放弃主动权,美国在国际金融体系中的霸权地位将会被极大撼动,这是美国金融资本所不愿看到的,而这恰恰是G20其他成员的金融资本所诉求的。欧盟成员国在这个问题上早早表明了立场,预计在金融峰会上,美国或者置之不理,或者与G20中的欧盟成员国展开一番唇枪舌战。
经济和政治犹如一对孪生兄弟,如影随形。这次金融峰会不光要应对全球经济危机,更关系到美国相对衰落之后的全球利益调整。这个讨价还价的过程不是一次金融峰会就可以解决的,未来更多的峰会将接踵而来。目前,中国是世界上仅次于美国、欧盟和日本的第四大经济体,拥有全球最多的外汇储备,其他各国都盯住了中国的“钱袋子”,更加关注中国动向。中国应抓住这次世界经济和政治格局调整的机会,主动发挥一定的作用,参与国际规则的制定,为中国崛起,为全球金融和经济的长治久安作出自己的贡献。(李猛 作者系上海财经大学金融学院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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